听完这番有见识的话,陈国斌不禁对这位矮个男人刮目相看,颇有佩服之意。其中像他所说的修路成本将成倍翻滚,更是一语中的。事实,在十五年后修建一公里高速公路,动辄需投入两三个亿,而现在仅需一千多万,差别极大。
陈国斌微笑着由衷称赞:“韦总比我可要有远见多了。”
李丕合则朝韦昆林丢过一个鄙夷的目光:“早就开始打算盘了啊?”
韦昆林不以为意地笑:“要想吃得更饱,就得看得更远。你们政府部门要抓紧一点啊!我可是已经做好了随时参战的准备。”
“……”
三人继续就暂时纯属子虚乌有的星香高速公路热烈讨论着,谈兴越发浓烈,很有共鸣。而陈国斌和韦昆林互相欣赏的目光频频对接,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其余人,农行行长江玉繁对修路不怎么懂,基本插不话,便和身边的刘晓芳小声说着什么。陈艳则和身边的林诗兰有说有笑,比较融洽。陈艳同时还偶尔不经意地朝谈吐不凡、镇定自若的陈国斌扫过一眼,越发感到惊讶。像这样的场合,她可不敢在十分强势的韦总面前随便放肆。
谈论间,陈国斌的酒兴亦来不少,与李、韦二人随意碰饮,淋漓尽致。不经意间,桌的四瓶茅台已经空空如也,而陈国斌的脸才微微发红,李丕合和韦昆林则早已红光满面,连说话都不怎么顺畅。
再一倒没酒,李丕合抓着空瓶重重一敲,口齿不清地嚷道:“老韦,也太小气了。”
韦昆林歉意地笑:“没想到杀出小陈这个超级程咬金,果然是英雄自古出少年啊!等一下,马就好!”
豪爽说着,他又朝一旁的陈艳望过一眼,“叫他们再十瓶。”
陈艳清脆地应了一声,马起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后交代一声,马又折了回来,脚步却是一点没乱。她先前喝得可不算少。
江玉繁这时不禁皱眉摆手:“老李,你们喝啊,我可不行了。”
“没你的份了。”李丕合牛气烘烘地道:“喝不完的,我和小陈打包带回去。”
“呵呵!”哄堂一笑。
很快,服务员小姐又把酒送了过来。
陈国斌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继续畅谈,这时他们谈论的范围俨然已是全国的公路交通大局,虽是泛泛之谈,但各人的真知灼见,却是一目了然,很有同感。
其余人则慢慢喝着,同时谈他们的话题。
最后在还剩下四瓶时,韦昆林和李丕合几乎都说不出话来,陈国斌亦觉脑袋有些恍惚,但还控制得了。这可是到这新世界三个多月以来,他第一次喝了个痛快,顿生不少豪气,让林诗兰更是刮目相看。
此时,林诗兰的脸亦是通红,醉意益浓。
陈国斌果断打断:“李局长,韦总,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小林是女孩子,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我得送她回去了。”
韦昆林显得意犹未尽,却投过一个暧昧的目光,点头甚是爽快:“好!那就下次继续喝,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陈国斌并没有拒绝,既然谈得来,就没必要太客气,一边谢过并告别了在场诸位,显然他们还有后续活动。
很快,陈国斌就带着走路摇摇晃晃的林诗兰先行离开了。
送两人回交通局机关宿舍的是一辆牌照尾数为五个6的新款白色宝马车,这是韦昆林的座驾,如此盛情让陈国斌颇为感慨。在这个世界,有想法的人通常是少数,凑在一起便容易产生共鸣,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今日见识,的确让陈国斌有些意外,就连李丕合也表现出了比平时更丰富得多的一面。
而在软和舒适的车内座椅靠了一会后,林诗兰变得更加迷糊了,几乎不省人事。
宝马车一直开到了宿舍区内的楼道口时,陈国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林诗兰抱出了车,并礼貌地谢过司机。
司机微笑点头,随即驾车迅速倒出。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干练人物。
这时已是晚九点多,楼道口静悄悄的倒是没人,陈国斌并没多想,直接抱着软如泥的林诗兰朝她位于四楼的房间走去。其实先前她喝酒的情形,陈国斌一直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明确阻止她,有些时候,不只是男人需要借酒消愁,女人也需要,过去了就好。事实,平时林诗兰出来都是不喝酒的。
摸出她身的钥匙,终于进屋并把她放倒在了卧室的床。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老式房子,面积不大,但作为单人宿舍,倒是绰绰有余了。陈国斌住在前面一栋也是这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