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兰点头并激动地嗯了一声,脸旋即恢复了优雅的表情,“陈科长,我很有兴趣听你对于新型当铺的全面系统解说。能赐教吗?”
陈国斌淡淡一笑:“当然……”
他们随后闭门谈了整整两个小时。
在先前经历了深层次的灵魂交流后,陈国斌没有保留地把他对当铺-二手交易市场体系的理解与设想模式,向林诗蕾这位登高同行者形象地进行了全面阐述。而让陈国斌不时暗暗称赞的是,林诗蕾不但理解力很强,而且还恰当好处地从更多方面进行了补充,更进一步丰富完善了这个体系的内涵。
陈国斌认定,林诗蕾就是他要找的合作者,同时她还是除早已远去的董婉凝,唯一能读懂他的心的人。他和她之间,将会非常有默契,不过他们只是知己。
“……我打算在三个月内把培训学校建立起来……”林诗蕾不但敢想,而且敢做,看似优雅却坚决果断的作风,让陈国斌不禁更多出了几分钦佩之意。他深深感慨着,在迷雾中行走时,到底还有多少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的那种遗憾?他并不知道,此时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小休的董依凝,手拿着一张被三张灿烂笑脸占了主要部分的照片,眼中满是泪水,她下定了无比坚强的决心,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也一定要把姐夫找出来。她在等着互联网在不久后的出现,也许……
一番长谈下来,陈国斌已经明白了,林诗蕾完全具备充分的能力,可以将他设想的系统最大限度发扬光大。甚至,都不需要他多操什么心。陈国斌也压根不去考虑诸如股份的问题,他坚信在他和林诗蕾之间,已经有了一种极其难得的灵魂层次的深度默契,并且陈国斌本来就不需要什么钱,他要的只是随时可以动用、可以运筹帷幄的巨大能量,用以影响及改变一些局面——在这个过程中通常会增加财富,而不是消耗财富。
“现在就只差东风了。”扫了一眼墙的大挂钟,脑海里的计划路线图已非常明确的林诗蕾长吁一口。
陈国斌信心十足:“我们会找到那个有钱人的。在此之前,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计划越充分,雏形越完善,到时砝码就越大,越有说服力。”
林诗蕾认真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这次谈得也差不多了,该吃饭了。”她一边伸展了一下腰肢,却是那般高雅与美丽,让不经意一瞥的陈国斌在内心深处甚是欣赏与陶醉——完全的纯艺术角度。
“确实饿了。”陈国斌笑着,这时已是下午两点,“林小姐,那……再见。我还要赶到香阴去吃晚饭,晚点再回坪江。”
“好的。陈科长,再见……”林诗蕾甚是爽快。
在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同时他们也很有默契和分寸。
随后,陈国斌就在街简单匆匆吃了一个盒饭,又插磁卡打过两个电话后,便驱车朝香阴快速驶去,去探望那里的父母。一忙起来,很多事便不容易顾,只有像挤海绵里的水那样,尽量多腾出一点时间。
对于今天与林诗蕾的深层次交流,陈国斌心里自是倍感温暖,在长期孤寂中突然发现一个真正的同行者,那种奇妙的感觉很难形容,让人心旷神怡,更加热爱生活。由于林诗蕾的层次已到相当高度,陈国斌并不会感到丝毫麻烦,这种特殊关系是非常顺畅轻松的,他并不会排斥。而在形式,他与林诗蕾关系则仍与平常无异,灵魂世界与现实世界是两个概念,该讲的规矩仍得讲。
而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林诗蕾一直都沉浸在一种格外愉悦的状态之中,那种内心深处的温暖,却是多么地让人陶醉,这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体验。她发现自己对于生活,对于未来,都充满了空前的热爱。
同行者三字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陈国斌赶到香阴父母的家时,才下午四点不到。而前面从星城开出时,他已提前用街边的磁卡电话打过电话,说吃完晚饭后还要赶回坪江同时还给梅姨打去电话汇报了情况,因此何丽萍早早便开始做晚饭了。
跑进厨房向正忙着的何丽萍热情问候之后,时间不多的陈国斌这次没有坚持帮忙,被何丽莉赶出了厨房,去陪客厅里的陈正南。
眼睛盯在电视的俩父子这会也没有多少话,正常情况下他们通常不会无聊闲扯。陈正南亦没有像对儿媳赵雅琴一样、去细致引导儿子的觉悟,他认为更多的东西要靠陈国斌自己领悟,他最多偶尔指点一两句。至于星香高速方面的事,陈正南现在已经不怎么需要抛过砖头引玉的陈国斌了,也不想他涉入过多,这毕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
陈正南目不斜视继续盯在电视屏幕,忽然开口不置可否:“徐市长的工作作风和一般人并不一样。”
“我知道。”陈国斌自嘲一笑,目光同样没有斜视,“不过我现在和她原则没有交集,地位相差悬殊,考虑她的工作作风还太早,也太抬高自己了。”他其实还是在考虑的,不过主要是为了他家的婉凝。
“你能这么想就好。”陈正南淡淡说着:“领导的心胸未必很小,就算小,也未必会表现出来。不过那些喜欢琢磨领导心思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往往会把这种心思放大并表现在行动之,这种行为才是值得注意的。”
“在局里我并不处在风尖浪口,这种时候相信没人会把主要矛头指到我的身。真要那样的话,只会让我充分发挥出牵制的价值,白白浪费一些人的时间与精力,那样……呵呵。”陈国斌淡定地笑了。
陈正南略带赞许地点头:“最多三个月,就要重新洗牌了。对以后要适当考虑一下。”
“我知道的……”
虽然回答很是轻巧,陈国斌心里仍有些惊讶,他不太明白,那个仅仅只是香阴县土皇帝的父亲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在局里就连李丕合,也不能确定三个月内是否就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