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巷子里拐了几拐后,陈国斌驾车驶进了楚雄飞居住的老式小区,而在那栋楼下准备停车时,旁边一辆车头朝外、并未熄火的普通桑塔纳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国斌不经意瞥到那辆车的后排坐着一位头发有些发白、但精神还算抖擞的老人,此时他的目光正定定盯着三楼的一扇窗户,脸上似有一丝感伤。很快,又见他轻轻挥了一下手,桑塔纳的司机马上便把车开走了。
熄火下车,带着几分惊讶,陈国斌抬头望了一眼,那扇窗户正是楚雄飞夫妇所住的房子。而刚才车上的那位老人,陈国斌却在电视上见过,姓魏,时下为显赫的军委委员。作为有过特殊经历的人,陈国斌对中央那些军人出身的人物,向来会多关注几分。
轻快上楼,敲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迎接他的是魏少芬那张慈祥的笑脸,“小陈,来了啊。”
“嫂子……”陈国斌果然发现她和刚才的那位老人有几分神似,也顿时释然,难怪一开始就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楚雄飞正坐在客厅沙发,在面前茶几上摆着的几叠资料中翻找着什么,对陈国斌的到来一点也不见外,望过点头热情招呼了一声,继续忙着。
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厨房还没有做饭的迹象,不过先前一起工作的魏少芬倒是马上系上围裙,轻盈地朝厨房走去,陈国斌不禁有些内疚。事实上,他先前说是中午或者下午过来的,并没有说吃饭问题,偏偏他又是空着肚子过来,无形中便有耽误人家吃饭之嫌了。
“老楚,这样太辛苦也不好,要适当注意一下身体。”陈国斌在旁边坐了下来,随手抓上一份,赫然却是关于基地培训的计划,有条有理,十分详尽,想必楚雄飞这段时间也没少费心血。
楚雄飞翻阅着一份计划,似乎是在检查,闻声不以为意一笑:“相比以前,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四十岁正是拼搏的大好时机。”
“……”
陈国斌却是知道,楚雄飞在一周前便已通过刘晓芳顺利借到了七百万,同时他还另外大胆地借了三百万,总数达一千万,计划自然也相应超出了原来的设想。对于这些,除了对慷慨提供帮助的人表示特别感激之外,陈国斌倒是没有多大感觉,一千万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他对钱一向不看重,需要的只是钱所代表的能量,用来改变一些可能需要改变的局面而已。
楚雄飞颇为自信地说出了他的新想法:“……我打算把保安人员的数量从三百人增加到五百人,车辆从六十台增加到九十台,这样能更加充分地占领市场。首轮出击必须尽量猛烈一点!”
陈国斌深以为然地点头鼓励:“老楚,你只管放手去干就行。我相信会一炮打红……”
挑要点了解一番,陈国斌得知楚雄飞已和市中心附近的商业楼和市郊的中学签定了买卖协议,同时成功召集了十几名骨干成员,目前他们正在通过各自圈子拉人马……一切均在如火如荼、雷厉风行进行之中,不愧为军人作风,倒是让陈国斌大为轻松,几乎不用多操什么心。
陈国斌适时提出建议:“老楚,你有没有想过保镖业务?目前公司所提供的保安服务是针对区域群体的,而当这种服务越来越被人们所充分信赖时,一些特定的家庭和个人自然会有针对具体点目标的保护需求。如果公司在保镖方面提前有所准备的话,到时就可以更快地适应形势。”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楚雄飞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等公司做大做强之后,牌子打出来了,公司的业务种类将会多出不少。现在我正准备成立一个保镖分部,暂时配备少量精干人员作为雏形,主要力量还是优先保障对星城市区的全面配置。到时在公司成立后,一开始不管接到多少单子,各片区都要全力维护区内的治安环境,坚决打出声势……”
陈国斌越发感到欣慰,楚雄飞所展现的崭新面貌,更进一步证明他真正走了出来,而有了这种高昂的奋斗精神,却是成功最重要的保障。
随即他们又谈了培训的问题,确定了培训保安人员作为公司的又一项重要业务——并不只限于培训本公司的人员。对此,作为曾经的魔鬼教官,楚雄飞的信心更是无比高涨,他有把握把任何一个哪怕是最不男人的男人,在不长的时间内成功磨练成铁血男人。
楚雄飞忽然目光殷切地征询:“小陈,我打算把公司命名为国雄保安集团。你感觉怎么样?”
陈国斌顿时一愣,有些感动,亦有些汗颜:“老楚,这……”他却又不好说出否定的话,毕竟国雄二字的解释是可以多种多样的,他陈国斌总不能臭美地认为那个国就是他的。但无论如何,既然是真心的,就没必要再推三阻四,这不是他们的作风。
“小陈,有些话我不想多说。”楚雄飞感慨并坚定地道:“但没有你,我楚雄飞很难这么就走出来。公司命名为国雄,我认为很有必要。并且它的象征意义也很大,国雄,这气势就很不一样。公司的名字可不能缺少气魄。”
陈国斌沉默了一会,轻轻点头:“那就定名为国雄集团吧,保安公司就作为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以后等国雄的牌子响亮之后,业务不应只限于一个领域,可以向更多方向发展。但这块牌子却是可以通用的。”
“很好……”
快要吃饭时,俩人已经谈完重要问题。陈国斌忽又话锋一转,正色几分:“老楚,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楚雄飞脸上不以为意:“住习惯了,挺好的。现在创业之初,没必要太讲究。再说,为了给公司撑门面我都已经买了一辆新捷达,再乱花钱那就太不应该了,现在资金相当紧张。”
“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国斌皱眉认真说道:“我们这些男人随便一点无所谓,可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