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了几天,天还没亮,平溪县县衙内就围了不少百姓,百姓鸣冤击鼓,状告说朝廷官员在琅琊山私建金矿,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诉说自己的丈夫本来是老实的樵夫,前一段日子忽然失踪,本来以为是坠落山崖,但是没想到却被那些杀千刀的抓去当苦力了。
平溪县县令向来是个不爱管事的,打算把这些乱民随便打发算了。但是这些百姓却长跪不起,也不知道是谁在推波助澜,这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之中。
老皇帝听了消息震怒,一口血差点没喘过来,直接晕了过去。天子脚下居然出现了这些事情,老皇帝觉得他的威严收到了挑战。他很快就下令官兵大张旗鼓地去了琅琊山,随后金矿管事的人便全部招了,说他们是受四殿下的指使。
虽然说玉晟煊一直是老皇帝心仪的继承人,可是毕竟帝王年纪越大猜忌心越重,他便直接下令暂时罢免了玉晟煊的官职。
这金矿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玉晟煊一直心知肚明,那人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不过他要暗中养兵,需要财力基础,楚临安的合作对他来说便是诱惑。但是他一向把自己抽得干净,想着万一事发就让楚临安担着,便觉得舍弃一个棋子无所谓。谁能想到现在这背后之人趁着自己正忙的焦头烂额,把这私建金矿的罪名也都算到了自己头上来。
但是究竟是谁,把这一切都推给了自己?如今他这身上一下子背了谋害东凌皇子、杀妻、私建金矿,三条罪,父皇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为自己开脱。“二叔,你怎么这么慌乱的样子?”
“楚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楚临安一回来就看到楚瑶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顿时觉得头疼。
“这不重要,我只是好奇二叔当初既然当初那天大胆子,就理应想到现在的情状,如今怎么又会这么害怕?”楚瑶笑着抬头看向楚临安说道,那双瑰丽眸子幽深极了,让人觉得勾魂摄魄。
“楚瑶,这事情是你谋划的?”
“是又如何?二叔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不如好好想想你这么反咬了四殿下一口,他回过神来会怎么报复你吧?”
“瑶儿,你和秦太子关系是不是很好,算二叔求你了,你在太子殿下面前帮二叔说说好话。”楚临安脸色一变,态度一下子软了起来。
“二叔别急,坐下慢慢说。你是长辈,你站着我坐着这让我怎么过意地去。”
楚临安不安地坐了下来,他不由得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刚回到屋子里就见到了那人一身黑衣,黑衣的他身上带了那么一份肃杀之气,他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瘦骨嶙峋的手指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剑。
昏暗的灯光下那人静静地坐着,灯光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五官都像是精心雕琢的,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子,他身上那份桀骜不驯的气质显得耀眼极了。
“楚大人可终于回来了,楚大人我这宝剑最爱嗜血,许久没见血腥味了,我看啊它似乎有点渴了,楚大人你说是吗?”秦韶这话说着说着动了动自己的剑,剑光反射,楚临安吓得腿都软了,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楚临安颤颤巍巍地说道。
“没事,本殿我就好奇楚大人这里的风景,就来随便看看,楚大人那么紧张做什么?”
“楚大人,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和你有关,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我听说啊那琅琊山里可是死了人啊,然后那死人啊给本殿拖了一个梦,你说这事情是不是稀奇的很?”
楚临安的脸一下子惨白,这…。他知道秦韶话里是什么意思,是那件事,他本来以为这会一直是一个秘密。
“至于这百姓状告和那个看守的人供出的究竟是玉晟煊还是楚大人,这全都在楚大人的一念之间。”
“对了,有句话和楚大人说一下,本殿既然今天亲自来见你,就不怕你去告本殿的状,因为本殿觉得啊,你没有那个命去。”秦韶说着说着笑了,又擦了擦自己那剑,他笑的样子,就像是绽开的罂粟花一样,好看的让人觉得炫目,让人极其容易沉溺于笑容中,但是又让人觉得危险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