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过说完,一怀酒猛然喝下,“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解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徼争驰无少停!”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一个雄厚男音从大厅内传来,显然是认识宋达的,“宋兄,豪情!”
我和宋达回望:那绵堂抚着白薇!
一别两年,白薇更纤细和美丽,白皙细腻的一双小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纤纤十指白如霜雪,嫩若柔荑,只眼她身子微微一颤,抬头望来,露出一张白天净如瓷的瓜子小脸,纤巧的柳叶淡眉,一双宛如秋水般柔和的杏眸,清莹莹的,仿佛能滴下来。
那绵堂双眸深邃,犹如一潭湖水望着我们,他正握着白薇柔若无骨的小手!原来,那绵堂正是白薇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此时似乎好事成双。
我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一个箭的冲过来,跑向白薇,“白薇!你好吗?”我知道我这些话又蠢又不得体,我才不让那绵堂调侃我。
白薇激动的抱着我,“猫九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好想你,我终于又有朋友了。”
白薇拉着我向那绵堂,她的眉眼温柔如画,望着那绵堂的眼睛中满是缱绻,那种发自内心的依恋是遮掩不住的,只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带着女孩家独有的柔嫩介绍那绵堂:“他是那绵堂。”
“好一对朗情妾意。”我取笑白薇,白薇羞赧低下头。
白薇柔美清丽的脸上浮一抹虚弱的笑,“你还是那个伶牙俐齿,你跟宋先生在甜蜜蜜嘛。”
宋达失笑摇摇头,一语双关,“洪帮上天入地,果然消息灵通。”
我的小手握住宋达大手,那样温柔的触感,只让宋达的心控制不住微微一动,宋达转望着我,我笑向白薇:“男未娶,女未嫁,当然要坐下来聊聊天。”
那绵堂淡淡一笑,那目光却在我们两个紧紧相握的十指上划过,乌黑而深敛的眸子中,冰冷如刀似剑。
那绵堂看向宋达,道,“宋兄,有酒有肉好兄弟。方便我们加个位置吗?”他又转向我,语气很是笃定,“你吃这个能吃饱吗?”
我也很肯定:“这份大餐,非常合我意,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大餐。”
“走走走,让你这个村妹子尝尝什么叫美食。”那绵堂像哄孩子对我。
十分钟后。
走在大街上,我有点哭笑不得。上车下车,身前身后总有数十保镖忠心耿耿跟着我们招摇过市,人人侧目,避之不及。
不知从何起,身边的保镖又一个个隐蔽起来,这些人正是那绵堂的保镖。
宋达的派头也不小,我们的车后一路尾随一支车队。当我们四个到了一个小小大路摊上时,就有数十人岗哨
持枪站岗在50米可视察之内,他们与那绵堂黑衫黑面侠不同,皆是清一色的校呢大衣,岗哨林立,沿途戒备。他们宋达的卫戎近持。
一边是洪帮小老大,一边是淞泸军总督儿子兼教头,身份独特,随时可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危险,身份和安全而言,是必须的。
小摊子边放在红色小炉子上炖着山芋,大猪脚。
那绵堂对灶台上忙活的小贩说:“两碗光头饵丝,一碗稀豆粉,一份大猪肘子,一盘花生米,酒!”小贩子抬头望着我们一行人,怪叫一声便遁入他的摊下不敢再露出头,“怕什么怕,他请客,可不会吃了不给钱。”我说。小贩子忙低头说:“没事没事。不要钱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