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我在开车,姜宝你不要烦我,而且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的小表情。
“呵,你真行。”
阿姆的眼神开始有些游离,抬不起无力的手,便扯了扯金泰妍的袖子。
说了一句在她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呀,金泰花,我告诉你一件事,天气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忧郁难过,比如,你开着咖啡厅的话,一定要记得找顾客付钱。”
“嗯?你又说胡话了,姜宝。”
“阿尼,加速,追上他,甩开他们…”
“那你坐稳了。”
手里攥着明黄色的手机,从扬声器里,传来了道道严厉警告的言语。
“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姜时生?!”
不理会李刑警的质问,以及深藏其中的劝阻,阿姆听着手机,淡淡地笑道:“阿加西,我问你,什么才叫欺凌?”
“莫?!”
“十个孩子欺负一个孩子,那叫欺凌,一百个学生欺负一个学生,那叫霸凌,那么,那被欺负、被欺凌的人,反过来做的话,你们喊这样的行为叫犯罪。”
“姜时生!!”
“如果!”阿姆的声音,渐渐拉长,变得悠远低沉,眼神阴郁,轻声低喃:“你们一万个刑警,欺负一个人的话叫什么?”
“那叫正义!!停车,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吗?!”
阿姆不再说话,让金泰妍伸手关掉手机,自己则将手伸出窗外,竖起中指,向后比了个国际问候手势。
眼神淡漠,动作里满是是对警权的蔑视。
他知道,接下来,那两个刑警,是不会放弃的,知道他之前留下的信息里,手中的“信号”应该不止一个。
所以——
李组长和朴后辈,在“用户已关机”的提示语音中,大骂阿姆的同时,要求后方提供齐家千金,齐恩世的手机号码。
拨通了——
突然,两人瞪大眼睛,这瞬间浑身发凉,鸡皮疙瘩下意识地遍布全身,一阵难以言表的荒唐感让两人身体一震。
那种感觉叫毛骨悚然!
其中,最难以置信的人,是那名身穿水手服的少女,在熙的泪水,如泉水般,直涌而下。
原来,时生偶吧看到了!!原来...他没有抛弃自己!
那么,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自救!
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战胜了根深蒂固的恐惧。
少女在熙一下子拉下口罩,身体探向前方,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喊出了那句在内心,排练了无数次的言语:
“救...救救我!切拜!!!”
李组长最先反应过来,猛地踩下了刹车。
因雨天的关系,在高速行驶的车顿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胎痕,险些翻车,酿成事故。
朴后辈的头部袭来一股强力的捶击,所幸他在撞击玻璃的同时,躲开了这致命的一记。
少女的包里,藏着一部手机,一首“卡农”的铃声,闷在里头。
诡异的出现在了四人的耳边,回响在四人这辆窄小的车体内。
女孩口罩下,稚嫩的嘴唇上缝满的针线,很痛。
书包里的沾满了鲜血的校牌,很多。
还有,那垫高的黑色皮鞋,男士假发,双肩垫棉的黑色西装,生锈的铁榔头。
所有的一切,本该是沾染了血腥罪恶的物件,都洗得很干净呢。
除了少女手心的黑点,可有人看到了吗?
没有,通通看不到,连“正义”也看不到!
“呐,金泰花,你说我在干什么的呢?”
“时生…”
“我只是无照经营墓地而已。”
在金泰妍极为担忧的眼神中,阿姆的声音渐渐低沉,冷漠,微微扭过头,缓缓弯起嘴角,对着她悄然一笑。
而墓地的“顾客”,其实就藏在你我的身边,就连称不上是什么好人的阿姆,都觉得这些人活该一起下地狱。
说着说着,阿姆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敛去了笑意,皱皱眉头,朝着金泰妍骂道:
“呀,帕布啊你,你开慢点,下雨了不知道?嗯?什么声音啊……”
叮——
不知道是不是阿姆的错觉,他仿佛又听到了一声轻微至极的螺丝松动声,眼睛蓦然一睁,又瞬间再瞪大。
诶西!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是“又”呢?
“时生呐!”
“莫?”
金泰妍握着两人的命脉——方向盘,整个人的表情有些似哭,似笑。
“刹车,坏了。”
“昂?!阿西吧!我看你就是小脑壳坏咯!!”
初见见面的时候,曾经这女人与自己说过,也就是金泰花他妈的与她说过:
姜宝,生命是最好的礼物,其次爱情排在第二,最后才是理解。
搞笑呢?!
“喔多剋?姜大爷——”
“莫喔多剋?!呀依西,我去你金大爷的,放我下车!”
“我们换位?我做你的领航员,好不好,姜宝?”
“想死?你就一导盲犬,大爷我眼瞎了才上你的车!!莫?看我干嘛?!目视前方,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呀?!”
“噗嗤。”
“阿尼?!你到底在笑什么…喔!!拿阿拉索(我知道了)!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