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片土地我早就看中了!”
在回城的路上,李大器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低声对儿子说:“我们以前做粮食生意的时候就发现这边空着一块地,当时老东主还想把它租下来,但米铺不肯转租,让我们遗憾了好久。”
“原来那块地是被米铺租下来的?”李延庆笑道。
“那边一直是米铺的仓库,听说米铺东主在西面也买了块地,所以去年十月租期满了后就没有再续租,米铺掌柜还跑来问我要不要续租?结果李勾儿打听到房东要买地,我就忍住没有租,结果真的买到手了。”
“那米铺呢?”李延庆又问:“我们拿下地,它运货就不方便了,他是不是也打算关掉?”
“他们是有这个打算,回头我再和米铺东主商量一下,可以把米铺的店铺转租给我,这样我们在城外再开一家宝妍斋。”
“不妥!”
李延庆摇摇头,“周围的店铺档次太低,会拉低宝妍斋这块牌子,我觉得开李记胭脂比较好。”
“这个让我再考虑一下。”李大器显然不太想把宝妍斋的总部和李记胭脂铺扯在一起。
李延庆也不再劝父亲,自己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他父亲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已非吴下阿蒙,在经营上更加务实,况且还有吴掌柜这个左膀右臂,这些小事不需要自己操心。
父子二人刚进了城门,便见远处杨信骑着毛驴向这边急急奔来,李延庆眼力极好,老远便看见了满头大汗的杨信,杨信却没有看见他们,依旧在不停地催促毛驴快跑。
“杨二叔怎么来了?”
李延庆向杨信指了指,李大器也看见小舅子,他心中一动,急忙迎了上去,“二郎,怎么啦?”
杨信终于看见李大器父子,连忙大喊:“姊夫快回去,我阿姊要生了!”
李大器‘啊!’的叫了一声,急对儿子道:“延庆,我要先回去了!”
“爹爹快去吧!我随后就来。”
李大器打马便奔跑,调头向保康门方向奔去。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李延庆完全能理解父亲此时的心境,父亲离过去的不幸已经越来越远,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父亲也将彻底获得新生。
李延庆赶到冰柜街的府宅,只见院子只有父亲和杨信两人,杨信在伸长脖子等待消息,而父亲则背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李延庆将马匹交给小厮,他走上前小声问道:“生了吗?”
杨信轻轻摇头,“还没有,两个接生婆都在忙。”
他又附耳对李延庆低声道:“我刚刚知道,才八个月,有点早产!”
李延庆心中也有点紧张了,虽然早产一个月问题不大,但这是宋朝,没有育婴房,吸氧之类,早产儿一般很难存活。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声,里面传出一片欢呼,李大器也一颗心落下了。
“快送热水!”一名接生婆跑出来喊道。
热水早已准备好,两名仆妇提着两大桶热水送了进去,这时,李大器急问道:“人怎么样?”
接生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还好,母女平安!”
“啊!是个小娘。”
“是个小娘子,长得像老爷,很清秀的小模样。”
李大器激动得泪水都涌出来了,他居然又有了个女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看女儿。
不多时,一名接生婆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李大器赶紧上去,“这里风大,快进屋去!”
接生婆抱着孩子进了隔壁房间,李延庆犹豫一下,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