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止鸢妒火攻心,笼于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冗长的指甲戳入手心皮肉之中,殷红的鲜血于须臾间晕染开来。
敖澈察觉到即墨止鸢的身体不自觉地颤动着,关切问道:“怎么了?”
“无碍。”
即墨止鸢声色冰冷,颇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不过,仅仅只是眨眼功夫,她又和缓了语气,轻靠在敖澈怀中,“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受尽白眼又何妨?”
闻言,敖澈动容不已。
他紧搂着即墨止鸢纤细的臂膀,柔声道:“鸢儿放宽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此话当真?”
即墨止鸢抬首,眸中涔涔期许似点点星光,令人心醉不已。
然,尚未等敖澈回话,她眸中星点又于须臾间次第黯淡。
敖澈轻柔地拭去她额前泌出的汗珠,笃定言之:“我敖澈说到做到,绝不会欺骗于你。”
“不是的。”
即墨止鸢摇了摇头,作出一副****的模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只是有些担忧。毕竟,北璃王待你恩重如山,你下不了手也是情有可原。”
“鸢儿只需谨记,你才是敖某最在意的人。”
敖澈瞥见即墨止鸢手心处的斑驳血迹,心疼不已。
他旁若无人地执起即墨止鸢的手,小心翼翼地擦净了她手中的血渍,“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见摄政王与你拔刀相向,心里恐慌,这才不慎划破了手心。”
即墨止鸢略显不自在地收回手,委实不愿让君墨染瞧见她和敖澈这般亲昵的互动。
徐徐从祭坛上走下的凤无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微微勾起唇角,淡淡地扫了眼被即墨止鸢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敖澈,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敖澈看女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同双双看男人的眼光如出一辙。”
君墨染却道:“敖澈何时糊涂过?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敖澈确实不值得同情。”
凤无忧收回了视线,再不愿为无关紧要的人劳费心神。
“无忧,近来可安好?”
怔忪间,一位身穿淡绿绸衫,凤眼微挑,长眉如鬓,脸上薄施脂粉却依旧掩盖不料憔悴面容的中年妇人徐徐走来。
“一切都好。”
凤无忧瞅着苏锦如愈发苍老的容颜,心中微微动容。
自凤之麟锒铛入狱之后,苏锦如这个将军夫人便不似当年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