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凉州铁骑高呼道,
茆柴入喉辛辣,口感粗劣,
喝完嘴角甚至还有淡绿色的酒渍,可徐闲只是觉得舒畅,痛快,比起上辈子喝过那些名酒更胜十倍。
“砰……”
海碗摔得四碎,
徐闲擦了擦嘴角近几日所有的烦闷都消失得无隐无踪,底下数万军士饮完也是学着那人模样,挥手土瓷碗摔下,应声而碎,
酒香弥漫在玉门关内,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大风吹过将这茆柴酒香带去北方的戈壁,
“去他娘的蛮子!”
“我凉州铁骑北上,不破金帐终不还!”
徐闲大骂出声,
“不破金帐终不还!”
“不破金帐终不还!”
“不破金帐终不还!”
底下数万铁骑翻身上马,铁甲作响,铁戟顿地,嘶声力竭的嘶吼声在玉门关内回荡,地面有沙石飞起,天上的云层被震散,有飞鸟被惊落。
身旁,马有粮只是呐呐的看着,
曾几何时凉州铁骑有如此气势?
便是自己领兵尚且不能,
上一次,还是侯爷领兵的时候吧!
“不破金帐终不还。”
马有粮轻声念叨着不知何时眼角有浊泪流出,就像殿下在张府外喊出那句扫平天下门阀时,听起来是如此的幼稚,更像是黄口小儿胡言乱语,可不过短短数日便让凉州大地在无门阀。
破那蛮子金帐,又算得了甚?
我等老迈之躯,随在殿下身后为这大乾开万世太平,哪怕马革裹尸还也是万分的荣幸。
徐闲看着满地的瓷碗碎片,莫名的响起那便宜老爹如果看到如此败家的场面会不会气的面色发白,想想有些好笑……
笑着笑着莫名有些苦涩,
就在昨日,一千二百余重甲铁骑一人双骑风尘仆仆的赶来玉门关,随行的校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只说了一句,
“陛下所托,护殿下性命无忧。”
整整三分之一的编制啊,那老爹应对朝廷大军本就人马捉襟见肘,还是从咬牙挤出这一千二百重甲铁骑。
放眼望去底下数万铁骑中,有千余人身无寸甲,只是手中握着铁戟,身旁有两匹高头大马,一匹负人,一匹负甲,那厚重的黑色铁甲便是远远看去也是觉得摄人心魄。
凉州重甲铁骑是破了蛮族之后花了二十年的功夫才成建制,晓得其中厉害的巡府司精锐已经葬身在了青峡,如今便用这蛮子的血,让重甲铁骑名扬天下。
有趣,有趣,
老爹儿子这便建功立业去了,
不过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儿子不仅要让那蛮子伤筋动骨,还要踏破那蛮族金帐,站在那金帐顶上撒尿!
徐闲舔了舔嘴角的酒渍,
咧嘴一笑,满口白牙透着森冷的寒意,
遥遥对着北凉城的方向一拜,走下城墙。
“大军开拔!”
传令骑兵在全军两侧而去,
数万铁骑如同一股洪流穿过玉门关往北地而去,骑声如雷,身后烟尘震天。
“北上之路便用拓拔部落祭旗吧。”
徐闲看着地图上的轻声喃呢道,蛮子四散在这戈壁的绿洲之上,最近的便是这拓拔部落,部落中引弦之士万余,也算是大餐前的前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