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听,立刻附和着:“对,咱们也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能让当官的把咱们当软柿子!”
一时间竟然有些群情激奋,眼看着这一幕,那黑衣人浓黑的剑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别忘记了,我们的规矩不滥杀无辜,尤其这样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这么做,跟强盗匪徒有什么区别!”
“我们对付的,不是无辜,而是仇人的女人!”那个男人说完又看了她一眼,冷笑道:“看起来,这个女人也不一般啊,如此貌美如花,难怪连老大也要怜香惜玉!”
他的话没说完,黑衣人立刻怒目看向了他。
“……!”
那双眼睛如同利剑,看得人心里一颤,男人被他这一看,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而站在一旁的女人一听到这句话,像是有些吃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足踝上,柳眉微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双眼睛里升起了一丝敌意。
一时间,厅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呵——”
这时,安静的大厅上响起了一声冷笑,男人一听,立刻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可笑的事?
“可笑的事?什么事可笑?”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感觉到那些没有多少善意的目光,寒气从脚底直浸到了心里,她咬了咬牙,挺直脊背,说:“我一向认为,道上的人就是一群草莽,除了舞刀弄枪,干的都是些违背礼法的事,可我读《史记》,看《列传》,以为现今的道上人虽然没有救国救民的大情怀,至少还有一些大义之道,却没想到……”
看了看他们越发难看的脸色:“不过是一群欺负弱女子的草莽而已,这还不可笑吗?”
“你说什么?!”
那女人的手下一听,火冒三丈,想要冲上来对她动手,但一看到站在她面前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忍住了。
看着那个人的侧身,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更大胆了一些,接着说:“用挟持,原本就是下流手段;对无辜人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是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不是草莽,是什么?”
她的话音一落,那女人的手下脸都气白了。
而那黑衣蒙面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与她对视了一瞬间,他立刻转过头去,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位蒙面人:“该怎么办,还是你来定夺吧。”
那女人慢慢的走过来,也许因为刚刚她的话不好听,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小白,”她沉默了一下,说道:“咱们的规矩是不能滥杀无辜,这种手无寸铁的妇人我们连碰都不该碰,护法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刚刚说的那些,今后不准再提!”
“是,我知道了。”
那男人笑着答道,可她看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笑意。
这人,很阴。
“至于你——”
她转向了她,她也坦然的看着她,她倒是顿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手下,然后对杨雨灵:“这件事也许与你无关,但现在我们还是不能放你回去,一切等谈判以后,再说!”
不放她回去,也就是要把她关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听到那句话,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用回去,就不用面对。
但其实她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知道,就算她真的命在旦夕,这位冷酷的男人也绝对不会为了她停手吧?谈判还是会继续的吧?
因为她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玩物,仅此而已。
“先把她带到后面去!”
女堂主一声令下,旁边立刻走过来几个人,也还客气的做了个手势,我便跟着他们走了。
出了那的大厅,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夜风带着冰冷的温度吹来,她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周围的路越发的蜿蜒曲折,根本弄不清走了多少回廊,经过了多少大门,终于到了园子,那一头便是一间漆黑的屋子。
她刚刚走过去,就感觉脚下一阵刺痛传来。
“啊!”
她低呼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旁边的人立刻冲上来,原来是她赤脚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木刺扎进了脚底。
她急忙拔掉木刺,血顿时流了出来。
旁边的人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她握着脚踝,摇了摇头,虽然不是很重的伤,但伤在脚底那种地方,连走路都难了。
他们几个人看着她,面面相觑,大概因为她是女子,都不好意思出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们立刻肃然问候:“老大!”
她心里一动,还没回头,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被抱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里时,她还有些回不过神,一抬头,就对上了夜幕中那双精亮的眼睛,周围的一切都是漆黑的,只有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么清晰,那么深刻的印进了她的视线中。
沉稳,内敛,且——风情万种。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淡淡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