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他的话不只是在说高志新，也似乎是刻意说给我听。
假的身份，谎言现在已经像枷锁似的把我捆住，我自己也很累，却不得不坚持下去，我怕别人揭穿，更怕明烨揭穿。
“我能问下他怎么了吗？你别误会，就是觉得我们也是合作伙伴，我要是提前知道他的事，未来合作中也许可以提前防着点。”
这话是想在明烨嘴里探高志新的底，也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情到底了解多少。
他却侧着头看我，眼底幽深，难以捉摸。
“你对他好像很有感兴趣？”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时我从那么多案子里，直接把宏辉的挑出来，连部门经理都知道，以明烨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就顺着他的话说：“一开始是因为乔棂月，我知道她之前跟这个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所以才想进一步了解的，但是后来发现她原来跟很多人都有关系，高志新也没有什么特别例外的，不过那个时候宏辉的案子已经接到手里，你也说了，他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我就想继续合作下去。”
明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心底的秘密暴露了，也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来。
他自己默了一会儿，语调温柔很多：“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跟他牵扯太多， 明氏又不缺一家供应商，你何必一定要为他谋福利？”
“我只是想把工作做好。”说的底气不足。
好在他也没有追问，倒是真的把高志新的情况跟我说了。
“有一点最重要，不要跟他有任何男女上的关系，不明不白的暧昧更不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的光跟放箭似的，“嗖嗖”地往我身上扎。
我连忙点头。
明烨却一点也不放松：“他送你的那些小恩小惠也不能收，我说的不是收了再扔掉，而是要拒绝，明确告诉他，你朱谨音是我明烨的人，他如果再不自量力，宏辉就等着滚出明氏吧。”
使劲咽了下口水，还是只能点头。
“这个人的女人关系很复杂，关于他的前妻到现在还没一个正确的说法，但是他跟乔棂月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离婚，并且现在跟乔二小姐也没扯明白，所以你如果……，那就是又跳进了他跟乔棂月的关系中，明白吗？”
我顾左右言他：“伟言不是说，他是离了婚后才跟乔棂月在一起的吗？”
明烨摇头：“没有那么简单，这些话都是出事以后他们自己编纂出来的，而且居我了解那个女人的性格柔软，也不会做出报复性的事，你应该看过这块的报道，是有人蓄意纵火，目的是想烧死他们两个，而那个女人只不过也是受害者而已，会不会是他想用这种方式害死自己的妻子都很难说。”
难以说清我此时的心情，百味杂陈，不仅有对明烨的感动，还有那些久远的伤痛的过去又以另一种方式翻起。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乔棂月和高志新误导了所有人，没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可是今天人从一个旁观的嘴里，从一个不明真相人的嘴里，听到了自己是冤枉的。
我不能感谢他，什么也不能跟他说，眼泪也只能在心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