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染尘尘践踏,伏笔重启莫搁下,却道长歌又一声...’
空洞的吟诵之声幽幽出来,如脆笛一般,悠长但又有些诡谧,仿佛回魂河滩,奈何桥下,一具尸骨畅谈不止,还缺二三好友与之相谈。
冷,刺骨的冷。
宁呈还未睁开眼,经脉就传来了一股刺痛感,如同针扎一般,扰骨却不止痒。
思绪就像是一台刻录机一般,倒带回放发生的事情。
犹记得一朵璀璨的红色佛陀在自己面前缓缓绽开,那花蕊射出的几道金光鞭挞着皮肤,针芒入体。
接着便是一股极其磅薄的冲击力,从面前喷涌而出,摧枯拉朽之力让宁呈连调动外八极的机会都没有,等到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半空之中。
“我是不是死了?”
华山之巅,离地千余米,雄鹰伏翔且要收翅缓行,更何况人。
宁呈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苍白无比,上面还沾染着几道绿痕和些许尘土。
吃力的翻了一个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约莫是断了,大脑已经没有办法支配下半身了。
天呐。
一股极其不详的感觉涌上内心,他着急的环顾了四周。
抬头是石顶,还垂着几根钟乳石柱,被身边的浅坑的水反射的晶莹。
这是在一个石洞里面,还是一个密封的石洞,因为根本就感受不到光线,仅有的亮光都是这些矿石本身带着点光线。
一圈环顾下来,心中不安更甚。
即使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这山中秘·洞如此诡异,况且自己双腿根本没有办法行走,用不着多久,自己就会油尽灯枯而死。
凶多吉少。
‘翠竹弹丝丝脆鸣,钟磬轻启无断声,而来再看谁来人?’
又是那一声吟诵之声,方才宁呈就又听到了这声音,看样子是从这石洞深处传来的。
可是这石洞深不见底,一块石头扔去,回声都传不出来。
“是谁在说话?”宁呈心中疑惑可是却又不敢贸然前进,碍于身体的限制,他本能的俯下了身子,匍匐在光滑·湿冷的地面上。
没过多久,回声便是传了回来。
这洞中另有空间!
宁呈游历过千山万水对于这类似的岩洞更是见过不少,大多数都是风沙风化留下的一个躯壳,但是这看不到外界的光线,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岩石错层留下的一个洞穴。
被老鬼僧老一朵佛陀击中后,双眼如受到焊光一射,短暂性的失明了,曾经看过些杂书,宁呈知道这很可能是视网膜被灼伤。
活动了下手臂,尽管有些酸痛但是好歹能够活动自如,凭借的上肢力量挪动身体还是绰绰有余。
摆在面前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两边黑漆漆的看不清路,只能按照手下这泛着微绿光的‘石脉’前进。
他必须赶紧回到山顶上去,离开这个狭窄的山洞,那顶峰,自己的姑父还在和那个和尚战斗之中,这两位都不是善茬,可杨样只是肉体凡胎,经不住他们大手笔的折腾。
他当时可是保证过要把他和邓波安然无恙的带回去,有过几年前的事故,他很抗拒这种事情的发生。
愈往上爬这地面更是显得湿·滑,好像是有人故意洒水了一般,而且这液体还冰凉刺骨。
当下时节正是盛夏,所以这液体就算冰凉也无伤大雅。
这洞的深处发出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整个洞的气温在下降,宁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越往洞里面走,这温度便是更低,皮肤表面不免起了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什么妖洞?!”这温度已经有些低了,也能看得见哈气,双手感受点粘滑感,这就像是双手摁在冰面上。
雪?
这才几月?无论是华东华北肯定是没有到下雪的季节,但是这刺眼的雪白是雪无疑。
当放眼望去都是白雪皑皑的时候,这洞终于是到达了尽头,前方已经没有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