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密室,左轩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抹曦阳在天边绽放。
淡淡的泥土芳香萦绕在鼻尖,空气中带着湿润咸湿的味道。
天空中有飞鸟掠过,四周是夏日清晨的虫鸣。
万物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得见这清晨的第一缕光芒,两人都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
两人相视一眼,皆露出了笑容。
“好了,我该走了。”
左轩伸了一身懒腰,笑道。
“嗯。”
许婕默默点头,而后在她的注视下,少年一下子跃上围墙,突然回过头,冲她摆了摆手。
阳光洒在左轩的侧脸,温暖的感觉油然于心。
“朋友吗……”
左轩离开了,许婕独自站在原地,反复揣摩着朋友的含义,一个人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后背感到一阵微凉,她的小脸瞬间弥漫上一抹红霞,慌乱的跑回了房间。
……
左轩回到左家的时候,大门是紧闭的,时间还太早,守门的下人都还没有起床。
无奈的叹了口气,左轩又不得不翻墙进了左家,心想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要少干,不然以后习惯了不走大门而是日日翻墙就完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门轻掩着,左轩眉头一皱,他在离开时明明把门关上了,难道有谁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进去过吗?
一临近房门,左轩就听到一阵鼾声。
“是谁?”
左轩一把把门推开,顿时呆住了,看到左风正趴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等了我一夜吗……”
左轩心中有些愧疚。
今日左轩就要离家了,左风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很是不舍。
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对左轩说,可惜在屋中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左轩。最后甚至将就的在椅子上过了一夜。
左轩何尝不明白这些,看着左风黑发中的几缕白丝,心中感慨万千。
默默的脱下外套,左轩蹑手蹑脚的替左风盖上,然后一个人坐在了床上。
眼睛很快失去了焦距,十六年发生的事一幕幕的在左轩心头闪回。
时而悲伤,时而快乐。
悲伤的记忆有南宫柔儿去世的那一天,有十三岁丹田尽废的痛苦,还有温月儿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幕。
这些记忆让他缅怀,虽说带给了他痛苦,但也让他快速成长了起来。
没有这些,他或许还是一个依偎在父亲怀抱中,懵懂无知的小孩。
快乐的记忆让他更加快乐,南宫柔儿的呵护,儿时温月儿的陪伴,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已经成为他最宝贵的回忆。
“原来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还背负着太多人的希冀……”
左轩眼前浮现了很多人的脸。这些人看向左轩的目光从开始的惋惜,再到后来的希望。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有阴,有阳。有悲伤,有快乐。就如今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黑暗久了,总是要天亮的……”
渐渐的,左轩陷入了奇妙的意境,身上出现了一丝道韵的气息。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座房屋,左轩看着眼光,目中有了迷离……
左风不知何时苏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左轩,正当他想叫醒左轩时,突然愣住了,他嗅到了左轩身上不寻常的气息。
左轩虽然看起来只简单的坐着,但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息,仿佛已经和空间融为了一体。
越看,左风就越震惊。
“这似乎是传说中的……悟道?”
左风惊呼出声,但生怕惊扰了左轩,于是连忙捂住嘴。
道心可以比作修炼的一把戒尺,一直鞭策修炼者走在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