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只是代称,单位数据库里的‘罪犯’记录太多,不是每个超常能量或生物都有名字。
那些没名字的,就统一用幽灵称呼,陈清寒找到的、符合目前‘犯罪’标准的那个东西,被抓捕过它的前辈称为童灵。
它们喜欢偷走小孩子,到一个‘乐园’里,就像是创造出的童话世界。
太小的没办法照顾自己,可能上厕所吃饭都需要有人照顾,太大的自我意识很强了,很难被童灵控制。
但我还是不明白,这几个孩子被抓走,和他们的父母治病有什么关系。
陈清寒给我的回答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抓住‘罪犯’救出孩子,罪犯没了,知不知道动机便不重要了。
毕竟我们这行没个研究‘罪犯心理学’的,培训的时候只讲杀怪技巧,没有培养过谈判专家。
林组长很痛快地讲葫芦借给我们,我问她上次抓的东西还在不在里面,她说早没了,这葫芦不是普通的法宝,比法海的饭盆厉害多了,任何能量体进去,都会化为‘无’。
当然,它也有局限,只能收服没实体的东西,像什么哥斯拉、九头蛇,它可收不进去。
凡是沾上‘灵’字的,大多没有实体,只是一种可被人所见的能量体,用这葫芦装正好。
‘罪犯’确定了,抓捕它的工具也有了,下一步才是我们最大的难题,去哪抓它?
“今天是圣诞节,它会在哪出现呢?”我抱着葫芦,望着车窗外五光十色的街边商铺。
街上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息,虽然它带有浓浓的商业氛围,但看上去很热闹是真的。
许多家商场门口都立着圣诞树,还有圣诞老人在门口发传单。
“适龄孩子可太多了,咱们要去医院查档案吗?”按照陈清寒的思路,失踪孩子的父母都在专科医院治过病,那我们的搜索范围确实可以小很多。
“我已经看过了,只有一个符合条件。”陈清寒打转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破旧的老街。
在这座城市就医的人,一般都是本市人,偶尔有周边乡下的夫妻进城看病,治好就回乡下去了,并不在本市居住,尽管如此,距离来说都不算远,不会耽误我们太多时间。
我很好奇,陈清寒是怎么筛选出要找的人的。
“不是所有治疗都会奏效,失败的案例比比皆是,排除掉没成功的,年龄不符的,还有搬离本市远在外省的,只剩一个人选。”
“为什么圣诞老人不能追到外省?他不是有车吗?”
“它为什么只在本市抓孩子,这我解释不了,但它就是这么做了,我们在本地堵它,总好过去外省。而且……”
而且陈清寒认为童灵建的‘乐园’就在本市,它不太可能抛下之前抓走的孩子,去外省拐人,孩子们需要它看守。
我们要保护的孩子,住在一条非常老旧的小街,吴键盘帮我们查了这户人家的档案,孩子今年四岁,他父母结婚七年未有一子,后来在接近治疗后怀了他。
他母亲是高龄产妇,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他父亲一年后另娶新人,第二年又生了个闺女,这孩子便由奶奶照顾。
陈清寒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考虑到童灵可能只在晚上出现,我们坐在车里等天黑。
入夜后,陈清寒蹿上房顶,孩子的奶奶住在七十年代建的老楼里,当年属于工厂的房子,后来因为产权问题,周围的房子全拆迁改建了新楼,只有他们这个小区仍然无人过问。
孩子就住顶层,陈清寒上到小楼的房顶,他注意着房顶和窗外,有几户人家说在窗外看到圣诞老人,所以窗外是我们重点蹲守的区域。
房子里边我们进不去,大半夜的,找什么理由敲门,人家也不能放我们进去。
当然,我们可以说是怀疑有人要拐走孩子,而且也能拿出证据,只是怕这样做惊动了童灵,它可能知道一家子都有谁,就像入室盗窃的贼,事先会踩点调查,如果突然多出两个外人,再把它吓跑了,我们可就白折腾了。
陈清寒在房顶,我在门外,只是我没在人家门口,先躲到往天台去的楼梯上,从上往下注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后半夜,我蹲在楼梯上,没敢玩手机,因为屏幕有光,跟陈清寒用蓝牙耳机联系。
突然,陈清寒叫我上楼,我迅速蹿上楼梯,推开天台的门,这门原本是锁着的,我们给打开了。
陈清寒站在天台边,他好像拉住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就在天台外边,在孩子家窗户的外面。
我赶紧上前,拿出葫芦,陈清寒戴了副很特别的手套,他手里拽着一条腿,把它往上拖,也就是说,被他拽住的人,是大头朝下栽着的。
我伸手去抓,想帮他一把,却抓了个空……
“你碰不到它,用葫芦!”陈清寒低声说。
“别呀,你们太近了,不行,再把你吸进去。”尽管林组长说过,葫芦吸不进去有实体的东西,但她同样也说过,靠近开口的葫芦很危险,谁知道实体吸不进去,会不会把‘魂’给吸进去。
陈清寒用力拉扯,他的力量多大我清楚,这样都没办法把那东西给拖上来。
“别动,它身上…很重。”陈清寒渐渐失力,我感觉他没把那东西拉上来,反倒连他都快被坠下去了。
“我下去!你听我口令,然后松开闪开。”我拿出钩棍,用它扎进楼外墙,借助它的力量挂到了楼外面。
“你别掉下去,注意点。”
“放心,悬崖深渊都爬过,这小楼算个啥。”
我挂在楼外,视线看得更清楚,倒着悬在天台外的东西,是一个穿着红衣红裤、戴着红帽子,长着白胡子的东西,但它绝对不是人。
之前看到过它的孩子家长只说它胡子太密没看清,现在我是看清了,它脸上没眼睛、没鼻子、也没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