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这玉秋萝是从何处得来?本宫记得,去年太后的院子里并没有这几棵花株,你快如实讲来!”姚皇后也疾言厉色地道。
玉瑾登时一脸的紧张,她看了看太后,嘴唇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
“得了得了,不过是几棵花草,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哀家就不信区区几棵花就能害得了哀家的性命,玉瑾,你就大胆地说出来,告诉皇帝和皇后,这玉秋萝是从哪里来的!”邹太后皱了下眉头,对着玉瑾摆摆手。
“是,太后娘娘。”玉瑾听了邹太后的话,看着圣德帝,大着胆子道:“回禀陛下,这几株花名叫玉秋萝,是去年八殿下回帝都的时候带来的种子,特意送进宫来孝敬太后娘娘的。”
“怎么,你说这花是老八送给太后的?”圣德帝犹疑了一下,意似不信。
“回陛下,确实如此。八殿下孝顺,知道太后娘娘喜欢各色香花,他这几年游历名山大川,经常为太后娘娘带来各地的香花花种,太后娘娘这院中的花辅所种的花,几乎都是八殿下从各地收集而来,送进宫来孝敬太后娘娘。这玉秋萝的种子听说产自南湖某小岛之上,据说花开之时,花香能让人精神振奋,极是难得,太后娘娘喜欢得紧,命人加意照料,果然今年就开出了花来,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奴婢敢肯定,八殿下定是不知这花香的厉害之处,他绝不会有意加害太后娘娘,请陛下明察。”
玉瑾跪倒在地,对着圣德帝磕了一个头。
听她说完,圣德帝绷得紧紧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摆手道:“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了。母后,此事定是误会,老八怎么会故意伤害太后?他定是不知这花的香气会这般厉害,这叫好心办坏事!等他下次回帝都,朕一定重重打他的屁股,并罚他在太后殿外跪上三天三夜!”
原来是虚惊一场,众人听了圣德帝的话,都放松下来。
否则这伤害太后的罪名扣了下来,可不是众人能吃罪得起的。
邹太后不满地白了圣德帝一眼,板着脸道:“哀家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家的孙子!你要责打哀家的孙子,可问过哀家答应不答应!”
圣德帝微微一笑,太后这护犊子的心比他还厉害,若当真是老八回来,他疼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呢。
“来人,赶紧去把这几棵花株通通拔了烧掉,就算是老八孝敬太后的一番心意,但此花香气有异,对太后凤体有害,万万不可再留。”圣德帝对左右吩咐道。
“是,陛下。”太监宫女齐声答应。
太后目光闪动,似有不舍之意,但瞧了皇帝一眼,觉得皇帝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若水看在眼中,心中一动,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敛衽一礼,对圣德帝道:“陛下,且慢,臣女还有话要说。”
“哦?柳姑娘要说什么?”圣德帝对她言色甚和,温言道。
“陛下,这玉秋萝的花香其实无毒,常人闻了这玉秋萝的香气,反而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八殿下所言不错,这确实是极为难得的奇花。只是太后年岁大了,又过于喜欢这花,闻得久了,这才中了花香之毒,夜不安眠。”
“原来如此。”圣德帝听了,连连点头,看着若水道:“柳姑娘的意思是?”
“陛下一定听过,水能覆舟,但是水亦能载舟,这玉秋萝的花香之气,如果适量闻之,不但于人无害,反而能提高精神,而且臣女从书上得知,此花由根至叶,如果加以制炼,倒是一味极难得的药材。所以,臣女斗胆,想请求陛下把这几棵花株赐给谷神医,想来谷神医定会物尽其用,不会浪费了这花香的奇异之处。”
若水一脸淡然,侃侃而言,听得邹太后暗自点头,看向若水的目光中露出赞赏之意。
这果然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谷神医听了若水的话,眼前登时一亮,忙站起身来道:“陛下,柳姑娘所言不错,这玉秋萝是极少见的奇花,在下也曾在医书上看过此花的药效,常人闻之提神醒脑,若是制成药材,药效更佳,请求陛下能将此花株赐于在下,在下定不会辜负这等奇花异材。”
“既然如此,这玉秋萝就交由谷神医处置吧。”邹太后见圣德帝向自己看来,点头说道。
谷神医喜不自胜,他向太后和圣德帝告了声罪,就跟着众太监出外,去院子里监督众人挖掘花株去了,要知道这玉秋萝不但花朵可以入药,就连根茎须芽都是极难得的药材,他生怕众人使用蛮力,伤了花的根本。
“皇祖母,您这次能够病愈,谷神医和柳姑娘功不可没,谷神医您已经把这玉秋萝赏给他了,那柳姑娘呢,皇祖母要赏她些什么啊?”妙霞公主眨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坐在一边等来等去,就盼着邹太后快点提到赐婚的事,谁知若水偏偏提起了香花醉人,硬是把众人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开去,这时见事情告一段落,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