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对柳若兰怒喝一声:“滚!滚回你的房里,闭门思过!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出房门半步,否则,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柳若兰满腹委屈,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现在简直恨死吴氏了,要不是母亲给自己出了这个馊主意,撺掇自己来给楚王殿下奉茶,自己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出这么大的丑?
她只哭得涕泪交流,脸上精心画就的妆容糊成了一团,那模样,要多丑,就有多丑。
众宾客们全都摇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柳二小姐是柳大小姐的亲妹妹,怎么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有知情的人在他耳边悄声道:“柳大小姐乃是柳相爷的前室夫人所出,是正儿八经嫡出的大小姐,这位二小姐的母亲,原是妾室,柳相爷的前妻去世后被扶正的,话说这妾室生出来的女儿,果然上不得台面。”
先一人忍不住连连点头称是:“妾室就是妾室,只知道卖弄手段勾引男人,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如此。”
这几人虽是窃窃私语,话声还是传进了柳丞相的耳中,他只觉额头青筋一阵暴跳,对吴氏已经憎恶到了极点,手掌紧紧握成了拳,这母女二人做出这等事来,确实如众人所说,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他袍袖一拂,扫落了桌上的茶杯,沉声喝道:“王管家!”
王管家一直侍立在左右,忽听得相爷叫唤自己,忙躬身答道:“老奴在!”
“从现在开始,这相府的里外事务,都交由你打理,你去告诉吴氏,让她去佛堂住上三个月,好好地修身养性罢,这府里的一切,就不需她操心了。”柳丞相冷着脸吩咐道,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什么时候她会管教女儿了,再教她出来罢!”
柳若兰怔怔地听着,吓得忘记了哭泣,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自己被禁足闭门思过,母亲被罚进佛堂,这、这天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
她扁了扁嘴巴,眨动着泪光点点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柳丞相,哭叫一声:“爹……”
“来人,送二小姐回房!”柳丞相摆了摆手,一眼也不看她,心中对这个二女儿失望透顶。
若水冷眼旁观,一声不出,心里对这母女二人的下场没有半点怜悯,反觉得说不出的快意。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那吴氏,就是逼死若水原身的罪魁祸,却只是被罚关进佛堂,当真是便宜了她,自己决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这杀人凶手!
还有这柳若兰,和吴氏一起狼狈为奸,算计自己,活该应有此报!
两名丫环走上前去,想带柳若兰出去,柳若兰一眼瞥见若水,见她正好整以瑕地瞧着自己,唇角边勾着淡淡的讽笑,那抹笑意就像在火上烧的一勺热油,让她一下子就爆炸了。
就是她!就是这个丑八怪,害得自己当众出丑!害得自己和娘失去了爹的欢心!
全都是这个丑八怪害的!
她胸中的恨意滔天,眼中的怒火更是恨不得在若水脸上烧出个窟窿,她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手指成爪,长长的指甲对着若水的脸划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丑八怪!你不得好死!”急怒之下,她已经口不择言,也浑忘了这是什么场合,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只想挠破这贱人丑八怪的脸,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两名丫环忙伸手去拉,但柳若兰盛怒之下,力气大得惊人,那两名丫环竟然拉她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锋利的指甲划到了若水吹弹得破的脸颊前。
众宾客们不约而同地出一声惊呼,有人更失手打翻了茶杯,更有人把眼睛一闭,不忍再看。
以若水现在的身手,岂能让她抓到,她直等到柳若兰的手指马上要划到自己皮肤的时候,才微微侧头,避开了她如泼妇般的一抓,同时,让她的手指勾到自己挽的玉簪,“叮”地一声,那枚紫玉蝴蝶簪跌落在地,碎成了两截,她一头青丝登时如瀑般披泄而下。
事情变起仓促,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众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柳若兰一抓之下,柳大小姐长散乱,不知道是否被妹妹抓破了脸,忍不住愤而出声。
“真真是岂有此理!堂堂大家闺秀,居然做出这等泼妇的行径!”
“丞相大人,如此女儿,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柳丞相不待众人出声,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正准备再次扑向若水的柳若兰,劈头盖脸地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登时将她一张雪白娇嫩的脸蛋打得高高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