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骏马像神龙一样,风驰电挚般驰进校场,一齐奔到看台之下,两匹马,八只蹄,竟然如同钉子般,于疾驰中突然站定,动也不曾稍动。
懂行之人一看便知,能达到这般程度,马上之人的骑术和跨下马匹的神骏,缺一不可。
看台上的人齐齐下拜,向圣德帝行礼。
“大家起来罢,今儿个朕是来瞧热闹的,大家不必拘礼。”圣德帝笑着摆了摆手,显然心情大佳,翻身下马,他虽年逾五十,身手仍是十分矫健,大步走上看台,对邹太后行礼问安。
“皇帝,怎么这个时辰才来,你可错过了精彩的好戏喽。”邹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见圣德帝额上微微沁出汗来,颏下的胡须也结成了缕,笑着问:“和小王爷赛马去了?你这把老骨头,也不怕被马给颠散了架?”
圣德帝爽朗一笑,道:“母后,朕的这把骨头还不算老,居然胜了拓跋小王爷一个马头,小王爷,朕说的没错罢?”回身含笑看向身后的拓跋小王爷。
拓跋小王爷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之上,对着邹太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说了几句南越语。
邹太后和圣德帝都知道,他行的这个礼乃是南越国晚辈拜见长辈的最高礼节,心中甚喜,只是却不懂他说了些什么。
崔通译早就候在台下,见了拓跋小王爷入场,忙跟在身后上了看台,这时上前一步,收起了傲慢神气,对着邹太后和圣德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把小王爷的话翻译了出来。
不外全是一些吉祥如意的祝祷之词,用词恭敬,词意又好,听得邹太后和圣德帝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令人赐座。
拓跋小王爷并不坐下,抬眼看向若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夺目,让看台上的一众女眷和大家闺秀们全都看直了眼。
众人听了圣德帝的话,知道眼前这个阳光般的美少年,就是南越国的小王爷。
南越国,那可是比东黎的国土还要大好几倍的强国啊,听说这拓跋小王爷是南越国君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未来南越国的国君,这样的身份地位,真是无比的尊荣,更何况他还长得这般出色,看台上数颗少女的芳心都为了他而急促地跳动了起来。
拓跋小王爷向若水看了一眼,就转头对着圣德帝,说了几句南越话。
崔通译翻译道:“陛下,小王爷想请您恩准,他想参加贵国柳姑娘的择婿之选。”
看台上的人齐齐吃了一惊。
好多人的目光忍不住向若水看去,心道这柳姑娘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连刚刚初到帝都的南越国小王爷都为她着迷?
姚、顾、夏三女更是郁闷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她三人本来是想瞧若水的笑话,哪知道瞧来瞧去,倒吃了一肚子的闷气。
“小王爷,你是什么意思?”圣德帝吃惊之后,沉声问道。
他想,这拓跋小王爷是觉得这事好玩,想来凑个热闹?我东黎国虽小,也不能任人欺负了去。
拓跋小王爷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庄重无比,右手握拳又放在左胸上,正色说了几句话。
崔通译道:“小王爷说,他诚心诚意想娶柳姑娘为我南越国的王妃,柳姑娘和他约定,只要他能过了今天三关,就会允他所求。所以小王爷今天是特意来参加比试的。”
邹太后和圣德帝的神色一松,齐齐向若水看了一眼。
只见她秀眸微垂,对那像孔雀开屏般耀目的拓跋小王爷一眼没瞧,暗暗点头,心想自己的眼睛还没看错人,这柳姑娘是个稳重的,只是不知这拓跋小王爷刚到帝都不过一日,这二人又是如何遇到的?竟然还定下了约定?
两人满腹狐疑,却不便问。
“好,小王爷既然看上了我东黎国的姑娘,朕岂有不允之理!母后,不知柳姑娘的比试,进行得如何了?”圣德帝哈哈一笑,他对此事倒也并无反感,如果当真能成,两国的姻亲关系便会更加稳固。
邹太后白了儿子一眼,她明白圣德帝的想法,从大局着想,如果这拓跋小王爷真能娶了柳丞相之女做王妃,实在是再妙不过,可是……那柳姑娘可是她为自家老七相中的孙媳妇,就这么落在别人家,她还是舍不得!
但她毕竟识见过人,这个念头只在心头一转,脸上却毫不露声色,微笑道:“小王爷来得真是再巧不过,这第一关的比试正要结束,柳姑娘出的题目是,过铁索桥,考的是过桥之人的武艺和胆量。”说完,对着场中的深坑指了指。
拓跋小王爷对着太后手指的方向瞧去,看了一眼,扬了下眉毛。
“小侯子,你带小王爷前去,顺便把比试的规则和小王爷说说。”
“是。”侯公公躬身答应,引着拓跋小王爷向场下走去。
拓跋小王爷临下台之前,回过身来,对着若水深深看了一眼,若水恰好在此时抬起头来,正和他的视线对上,拓跋小王爷登时神采飞扬,咧嘴一笑,笑容恣意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