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医,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诬陷了好人,你可敢肯定,这几位大人当真是中了毒吗?”姚皇后不紧不慢的道。
“回皇后娘娘,下官不敢胡说,这几位大人,的确是中了毒,下官敢以项上这颗人头保证。”白守仁躬身答道。
“很好。”姚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圣德帝:“陛下,您觉得……”
她话未说完,圣德帝已经沉吟道:“只凭白太医一人诊断,就轻易下判断,恐怕太过草率,不如再让太医院的周医正和曾太医一起来瞧瞧吧。”
圣德帝话音刚落,郑太尉马上起身道:“陛下说得对,兹事体大,怎可只由一名七品医官诊断,就下定论?还是要多找几名太医来一起诊治才稳妥。”
姚皇后微微一笑,并不反对。
白守仁的话已经让她的心里有了底,就算是叫再多的太医来瞧,也翻不了这个天去!
很快,曾太医就被传唤到了大殿之中,周太医也被松了绑,他都顾不上揉揉被绑得僵硬酸麻的关节四肢,就和曾太医一起为几个木头人诊起病来。
两人的医术比之白守仁明显要高了不少,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垂下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两位太医,可有结论了?”圣德帝问道。
“回陛下,下官有结论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周医正,你先说吧。”
周太医咽了下口水,都没敢抬头,小心翼翼地禀道:“下官的诊断也是,这几位大人的确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毒。”
姚皇后闻言,扬了扬眉毛。
“哦?”圣德帝不动声色:“曾太医,你的结论呢?”
曾太医的气度就要比那周太医和白太医高的多了,他恭恭敬敬的对圣德帝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答道:“回陛下,周太医和下官的结论一致,几位大人的确是中了毒。”
大殿上顿时一片哗然,朝臣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也忍不住心中惊疑,你瞅我,我瞅你,不知如何是好。
姚皇后的眉梢得意的扬起,微笑着看向若水:“太子妃,现在三位太医都已经诊断出这几位大人是中毒,你该如何解释?”
“解释?”若水无辜的睁大了眼睛,诧异道:“不知皇后娘娘要我解释什么?”
“难道太子妃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姚皇后冷冷的道。
“我刚才说的话?”若水眨眨眼,“我刚才说了很多话,娘娘指的是哪一句?”
姚皇后看着若水那明知故问的样子,肚子都快气破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努力保持着端庄优雅的仪态,温和道:“太子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几位大人中的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当着陛下的面前,太子妃还是不要装傻了。”
若水恍然大悟:“噢,原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几位大人中的毒,和我有关喽?”
“哼!”姚皇后轻哼一声,冷冷的逼视着若水:“你敢做,难道就不敢认么?”
若水也不示弱,微笑地回视她:“这几位大人究竟是如何中的毒,我不知道,想必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手脚。那么咱们不妨听听这几位太医们的说法。”
“太医的说法?”姚皇后冷笑道:“难道刚才三位太医的说话,太子妃不曾听清吗?三位太医都亲口说道,这几位大人是中了毒!”
“是啊,既然三位太医能查出是中毒,却是中了何毒呢?又是如何中的呢?三位太医,你们可瞧出来了?”
若水明眸一转,对着三名太医挨个瞧了过去。
白守仁第一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下官医术浅薄,实在瞧不出这是何毒,见所未见,闻所未见。”
周太医犹豫了一下,也缓缓摇头:“下官也诊断不出是何毒。”
“那曾太医,你呢?”若水的目光落在曾太医的脸上。
说起来,她和这曾太医也有许久未见,没想到他得到她的指点之后,医术大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了太医院的副医正。
曾太医不敢抬眼正视若水,神态恭敬之极,躬身道:“回太子妃,下官倒是现了这几位大人身上有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哦?是何与众不同?”圣德帝开口问道。
姚皇后怔了怔,凝眸看向曾太医,目光中含意莫名。
曾太医极是沉稳,他抬起头来,对着满殿的大臣略一环视,便躬身道:“启禀陛下,下官有一事想请问诸位大人们。”
“你问吧。”圣德帝宽容道。
“下官想问一下,诸位大人是否曾在这大殿之中,服用了‘桂枝饮’?”曾太医一字一字的慢慢道。
闻言,朝臣们不由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