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人语气中全是不屑,他心中气恼,就在刚才,他还险些相信了若水的话,差点同意了她的交换条件。
“有才不在年高,无才空活百岁,年纪活得大就了不起么?多吃了几年米饭就一定比我懂得多吗?好吧,既然阁下不相信我说的话,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想从我口中得到内功心法,那是想也休想!”
若水也冷笑一声,昂起了下巴,语气坚决无比。
“……”她的态度一强硬,鬼脸人倒犹豫起来。
“你真的懂医术?好,如果你真的懂医术,你给老夫把一下脉,只要你能说出个门道来,我就把秘方告诉于你。”
此言正中若水的下怀。
她对眼前之人的来历一无所知,但是把脉,却可以让她探知对方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脉博,就像人的指纹一样,不同的人的脉象都是不尽相同的。
她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道:“也好,小女子只是读了几本医书,闲来无事的时候,只能自己为自己诊脉,阁下愿意让我一试,如果说错了,还请阁下勿怪。”
鬼脸人听她语气软弱,心中大定,道:“你要是诊得错了,就休想先得到秘方。”
“好吧,那我就先帮阁下摸一摸脉。”若水叹了口气,一副没什么把握的口吻。
鬼脸人将左臂伸到若水的面前,若水在黑暗中伸出手去,先触到的是一片冰凉,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人的体温竟然较之常人为低,若水的眉轻轻一皱。
她三根手指摸索着找到了他的脉博,然后闭上了双眼,仔细辨别起来。
“咦?”她的眉尖跳了跳,脸色变得沉重,忽然开口道:“阁下,请换另一只手。”
哼,装模作样的臭丫头!
鬼脸人腹诽道,伸出了右臂。
若水又细细地把了一会脉,然后离开了他的手腕,慢慢思索起来。
“丫头,你摸了半天脉,可瞧出了什么不曾?”
鬼脸人听得若水久久不一言,心中焦燥起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瞧是瞧出了一些,可惜都不是什么大碍,让我觉得费解的是,阁下的体内似乎有一种隐患,这隐患现在并未作,但是,它一旦作起来,就会让人痛不欲生。可惜啊可惜,我却摸不出来这隐患究竟是什么。”
若水皱紧了双眉,若有所思道。
隐患?什么狗屁隐患!
自己吃得香睡得香,身体壮得像头牛,能有什么隐患。
不过是小姑娘故意危言耸听罢了。
“丫头,你就说说你都瞧出了些什么?”鬼脸人讥诮地一笑,语带嘲讽。
“只不过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比如阁下今年应该刚过不惑,还有,阁下血行不足,应该是生活在常年不见日光的地方,你的体温比常人为低,所以每逢初一和十五,在子夜的时候,你都会像蛇陷入冬眠一样,昏睡上一天一夜,还有,你的身体应该长了很多癣斑,时常让你骚痒难当,唔,还有,阁下近来想必正大把大把地脱,此事让你很是烦恼……”
若水扳着手指,一边说一边数。
鬼脸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也睁得大大的,几乎要突出来了,他先是满脸的不屑,越听越是惊奇,听到后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一声断喝打断了若水:
“说!你究竟是谁?你是怎么知道老夫的这许多事?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窥探老夫!你、你是谁人派来的?”
他张开五指,紧紧地卡住若水的咽喉,只要她有半句不实,他就马上利爪穿喉。
“咳咳,咳咳咳。”若水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等对方的五指稍松,她才没好气地道:“这些算得是什么秘密了,我只是从脉象上看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谁有那个功夫去窥探你了!要不是你把我掳了来,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会有阁下这一号人物。”
“从脉象上能看出这许多事?我不信。”
鬼脸人想都不想地就摇头,他生平认识的名医神医不在少数,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名医的医术,能有这样神奇。
不过就是把个脉,就说出了这许多问题,他才不信。
“阁下要真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若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就请阁下按照原来的计划,将我杀了,然后拿去做药引,为阁下你的容颜不老秘方配药好了。”
“你、你说什么?你、你……你都知道了什么?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听了若水的话,鬼脸人突然面色大变。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却被若水一口喝了出来,如何能让他不心惊胆颤。
“阁下何必如此惊慌,你掳了我们过来,不就是想杀了我们,用我们做药引,来为你自己恢复容貌么?怎么,事情你敢做,却不敢承认?我们都是你刀板上的肉,自是由你宰割,难道在我们临死之前,得知一下事情的真相,阁下就害怕了?”
若水扁下嘴巴,语尽讥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