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是谁,然后赶去杀了他吗?”夜涤尘再次摇头,笑道:“墨公子,不是我小瞧于你,你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几乎可以称作是江湖中的第一人,但你想要杀他?却是难上加难!几乎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他的名字!”
“你知道了名字又如何?你既然杀不了他,知道名字对你来说,也是徒劳无益。”夜涤尘话风又是一转:“不过本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助本王完成心愿,本王也会完成你的心愿,不但让你和水儿双宿双飞,而且帮你们除掉所有的阻碍,让你们这辈子过得无忧无虑,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你们。墨公子,你觉得这笔交易如何?”
墨白不语,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夜涤尘。
他不想相信对方说的话,一个字也不想信!
但他却知道,夜涤尘没有骗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江湖中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呼风唤雨,他可以翻手覆云,可是这个人却隐在一重重迷雾之中,永远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对于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墨白也曾经费过许多心力去探查,却一无所获。
他昔年年少气盛,喜欢挑战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当他得知有这样一号人物的时候,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前去挑战。
可惜的是,不管他用了多少功夫,如何寻找,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半点踪迹。
他就像是一条神龙,藏身于云层深处,不见,也不见尾。
后来,他的师傅给他下了严令,不许他再去探查这个人的任何事情,他才就此作罢。
事隔多年,这个人一直消声匿迹,江湖中很少有关于他的事迹出现,而绝大多数的少年子弟,根本连这样一个人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墨白想不到的是,过了这么久,此人会再现江湖,而且他没有露面,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他居然颁下了格杀令,想要取若水的脑袋。
墨白真想找到他,当面质问他 ,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像若水这样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有哪里惹到他了,竟然让他在江湖中颁下了格杀令!
“成交!”墨白一咬牙,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脱手放开了夜涤尘的手腕。
夜涤尘揉了揉酸痛的脉门,轻笑一声,对墨白道:“墨公子手大的手劲儿。”
墨白面无表情地道:“要缚猛虎,必须要用猛力。”
“哈哈,有趣!这个比喻实在是有趣。看来本王在墨公子心目中,就是一头猛虎喽?”夜涤尘放声大笑,笑声极是欢畅。
“不但是头猛虎,而且你还吃人不吐骨,杀人不见血。”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本王能得到墨白公子这十个字的考语,实在是本王之幸。”夜涤尘笑着坐回椅中,食中两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出笃笃之声。
“墨公子,既然咱们都有求于对方,不如请坐下来,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条件。”
“条件?还有什么可谈的,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了。”墨白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道。
他受人要胁,生平这还是头一次,所以自难有什么好脸色对夜涤尘。
他没破口大骂,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本王敬重墨公子的为人,更敬重墨公子的侠气,你护送水儿千里迢迢前往西泽寻夫,一路上对她守礼自持,没有半点越轨之处,单单这一点,已经是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到的,而你为了替她出头,身受重伤,却又不愿意牵累于她,这等人品,更是万中无一。”
不得不说,夜涤尘这四十余岁的年纪不是白活的,他一双眼睛能看透人心,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得墨白火气全消,对他好感大增。
来此的路上,墨白曾经对马波京拍马屁的功夫叹为观止,可今天听了夜涤尘的一番话,他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的蛤蟆,小瞧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