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怜也不知是第几次这么问那个人了:“莫弦,你到底是不爱我的?不过这浮华尘世,你终究还是要跟我一起携手走了。无论你愿不愿意,自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你依然是摆脱不掉我了。除非身死黄泉,否则是尽然没有可能的。你为何要娶我?为何要给我一个这样的生活?为何我要过这样的生活?为何你明明那么好,却偏偏对我这么冷淡?”
这尘世浮光,当真是看不透彻的!
赵承乾也说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回答了。他的话语依旧清冷,不带有一丝的感情温度:“这本就是你之所愿,我答应你不是很好吗?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争取来的,我尽然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不就是你当初所想要的吗?”
叶长怜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这不是我所想要的,这根本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所想要的,是你的温情、柔情,是你的含情脉脉,是你低头刹那之间温柔的一笑意。我想要的,是你全身心的爱我。我想要的,不是仅仅当个花瓶一样任人观赏。又或者让人赞叹一句,当真是一个美丽的花瓶。我想要的,是你所给予的实实在在的温柔。我想要的,不是你如今的清冷淡漠与不关己事。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如果当初,你不要答应我。那么如今一切也不会尽然是这幅模样的!我恨,我是真的恨。在那须臾的年华之中,遇见你,糟蹋了我的半生!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尽管去选择你所爱的。本宫,宁愿不想再次遇见你!这须臾尘世、浮光掠影,也不过是如此……”
如果当初不相见,是否可以不相识。如若当初不相识,是否可以不相爱。如何当初不相爱,是否可以不相伤。如若当初不相伤,是否可以重来一场?
叶长怜突然想起了仓央嘉措,那个活在世人眼中的活佛。是否当初与他有着一样的心境。如若当初……,可是又如若有那么多的当初呢?
方莫弦那话语依旧淡漠,那淡漠的神情、淡漠的声音、淡漠的背影,都在昭示着他对眼前人的毫不关心。
叶长怜不由心生怨恨:“既然当初你不爱,又何必来招惹?如今这是是非非,本宫当真是恨你!恨不得将你扒皮剥骨,狠狠地吊在树上羞辱一番。如今你对本宫的折磨,本宫当真是受尽煎熬。你的不爱与漠视,就是一把利刃。毫不犹豫的刺进本宫的心脏之中,生死煎熬……”
方莫弦嘴角勾起一阵笑容,那是冷嘲与热讽:“你若如何,与我何干?你我不过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生不罢了,如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如今你是如愿了!如若你不满意,可以尽管让你的父皇把本宫抓起来,狠狠的羞辱与折磨。”
方莫弦哈出一口气,眼中满是不屑:“呵呵!你可以让你的父皇把本宫抓起来!反正本宫须臾这十几年来,并非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折磨。如今本宫这一切,都是拜你父皇所赐!本宫的兄弟战死战场,分工的国家每年都要向你的父皇上缴夫妻数额的银钱与马匹、布料等等。就算是掏尽临国国库,也是要上缴的。本宫这属于十几年的俘虏生活,着实是过够了。如今这一切,本宫仍旧跟个废人一般苟延残喘!你随口的一句话,本宫就要答应你的请求。大婚的时候,你的脸上尽是欢笑,本宫的心里满是憎恶。如今对你,已然是够好了!你实则在感谢本宫才对,如若不然……”
叶长怜不停地摇着头,神情慌张而又落寞:“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方莫弦再次逼近一步:“那你认为该是如何?你的父皇被本宫的国家做了什么?难道你父皇做的那些,本宫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吗?抱歉,本宫从来就不是圣人,从来也就做不到……”
叶长怜大喊一声:“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去告诉父皇……”
方莫弦冷笑一声:“你以为这还跟从前一样吗?你以为这个门,你还出得去吗?我劝你,乖乖的做一个美丽的花瓶。面对他人的阿谀奉承,你该微笑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