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在篱园待了一个时辰。
顾长庚扫了他一眼,语气暗藏一丝嫌弃地道:“沈世子,你该回府了。”
“不急不急,我再听清浅弹几首曲子,再回去也不迟,从前我不是没听人弹过秦筝,可清浅弹的曲子都很新颖,我从未听过。”
林清浅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可都是二十一世纪流行与古风结合的曲风,你能听过才怪。
“清浅的手指都红了,今日沈世子还是先请回吧。”
沈斐一看,果真如顾长庚所说。
他幽幽地道:“只能下次再听这般天籁之音,不过清浅你也真是,手都红了,为何不与我说,若我知道,定不会再让你弹的。”
林清浅刚想脱口一句,没关系,顾长庚面无表情吐出一句,“沈世子眼瞎吗?不会自己看?”
沈斐:“……”
他一时还真不曾去留意这些细节。
沈斐走了。
林清浅喝了半壶的茶,跟沈斐这话唠一起,话从未断过,自然会渴。
顾长庚合上手中书籍,冷不防地说一句:“日后沈世子来篱园,你便先回去。”
林清浅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何?”
“你忘了上次在平阳侯府落水的事,你是女子,男女有别,与沈世子走的太近,对你名声有损。”
林清浅听完,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长庚拧着眉头,“为何要笑?”
林清浅打趣道:“长庚哥哥方才端正严肃的样子,活像是在教导女儿的父亲,我这才忍不住笑的。”
“长兄如父,别把兄长的话不当一回事。”
林清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应道:“是是是……长庚哥哥的话,我定会听的,日后沈世子来篱园,我便不过来了,若是不巧碰上,我立马回柳园。”
顾长庚点点头,满意的“嗯”了声。
……
又过了两日。
林清浅一直忐忑秦子灏会命人将秦筝送来丞相府给她,若是如此,她小命还不整日被林清芜和徐氏惦记上。
所幸两日都未曾有动静,林清浅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林清浅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发呆,忽地,春夏进来了,道:“小姐,苏小姐来了,你可要去见她?”
“苏映雪?”
“不错,正是苏映雪小姐。”
林清浅眼睛一亮,道:“快,将苏小姐请进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不到一刻钟,苏映雪跟在春夏身后进了卧房。
林清浅笑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苏映雪眉梢微挑,道:“我苏映雪向来说到做到,说了来找你陪我喝酒,自然会来!”
林清浅上下打量起了苏映雪,问道:“那你的酒呢?可有带来?”
苏映雪侧首对身后丫鬟道:“小翠,我命你带来的食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