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面露迟疑。
从小顾昀便教导他,在军营中,作为一名士兵,决不能违反军规军纪。
沈斐见顾长庚不语,不由分说,索性拉起他,对杨玉堂道:“杨兄,长庚的包袱就在床铺上吧,你帮拿上,我们这就过去我们住的那院!”
杨玉堂道:“好!”
“沈世子,你……”
“别你你你了,走,我们三个住一屋,无聊时还能有人陪你说话,多好!”
顾长庚被沈斐死拉硬拽的拖出了屋子,杨玉堂折将顾长庚的包袱打了个结,拎起来,跟在两人身后也出了屋子。
就在三人走了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一名负责看管的将士走来,大声喝道:“这是要做什么?”
顾长庚等人停下脚步,沈斐脸上挂着笑意,上前道:“这位大哥,是这样的,长庚住的屋子有点破旧,我看我们那屋就还剩许多空的床铺,便让他过去与我们同住。”
将士这才将目光落在沈斐身上,一眼认出了他,连忙拱手行礼,喊道:“沈世子。”
沈斐摆了摆手,笑道:“别别别,我如今是御林军的校尉,你喊我沈校尉就好。”
将士可不敢,毕竟沈斐身为平阳侯府的世子,身份尊贵。
沈斐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行过去了。”
将士道:“沈世子,等等。”
沈斐回过身,疑惑地问道:“这位大哥可还有事?”
将士看看顾长庚,道:“沈世子有所不知,军营有军营的军规,顾长庚他是普通士兵,便只能住在这普通士兵的屋子。”
沈斐皱起眉头,“是吗?”
“回沈世子,确是如此。”
杨玉堂道:“可长庚住的屋子里破旧不堪不说,连火盆都没有,这寒冬腊月的,如何能住人?”
将士回道:“军营条件艰苦,本就是如此,况且有些士兵还是住在营地的营帐中,不也是如此吗?希望沈世子和杨公子别乱了规矩,且士兵若随意更换营帐,是违反军规的,需罚军棍五十!”
顾长庚眸光微闪,正欲伸手拿过杨玉堂手中的包袱回去。
左右他有内功在身,不畏寒。
沈斐眸光一沉,一把按住了顾长庚的肩头,看向将士的目光,脸上仍挂着笑,但多了一份压迫。
“不见得就是如此吧,我看别屋住的,至少都有两个火盆取暖,住在营帐中的士兵,尚也是如此,可你瞧瞧长庚住的地方,多久不曾住人了?一屋子的霉味,被褥是夏季的,窗还是破的,连一个火盆都没有,这相当明显的差异,将士大哥看不出吗?”
将士心虚的避开沈斐的目光,结结巴巴地道:“今年招新的人数众多,住不下的,自然只能安排到条件差些的地方,可军规就是军规,若顾长庚换了地方住,便是违反了军规,需被责罚!”
“哦?是吗?”
沈斐和杨玉堂对视了一下,沈斐道:“我不记得校尉需遵守这条军规,那我搬来与长庚住吧,多一人住,屋里多一分人气,多少也能暖和些。”
沈斐拉着顾长庚作势要往回走。
杨玉堂适时地压低音量对将士道:“将士大哥,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位可是平阳侯府的沈世子,平阳侯平日里可最疼爱他,若他在那间破烂屋子住下,冷得病了,就不怕平阳侯拿你是问吗?”
将士想起孟林的吩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