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一放手,药碗摔地打碎了,贺兰昕急忙抓起天娇汤红的手,天娇还未反应过来,他用睡袍衣袖拂去药液,然后用口中吹风,让天娇感受到丝丝凉爽,道:“痛么?”
这幕情景……
两年前的那次,天娇初来秦英堂,因为与贺兰昕在一起太过紧张,便不自觉伸手颤抖地端起桌上茶杯,却不了未有端稳,茶水洒在手背上,好烫啊!天娇忍不住大呼一声。
贺兰昕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天娇的手,用宽大华丽的衣袖为天娇拭去手背上的茶水,顾不得弄张了衣袖。天娇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贺兰昕已经口中吹着微风,让天娇的手背感觉一丝丝凉爽,竟然忘记了灼烧痛感。
“贺兰少爷,你以后娶我好么?”天娇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大脑思考,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恩?”贺兰昕听得恍惚,疑惑地眼神望着天娇,“什么?”
想到那幕情景,天娇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了。贺兰昕抬头凝视天娇,这泪水犹如尖针刺得他心疼,天娇急忙收回手道了句:“失态了。”而后离开了屋子。
天娇走出屋子恰遇上小孟,匆匆拭擦脸颊泪水,小孟道:“天娇姑娘,我们老爷请你去一趟。”
“你家老爷?”天娇愣了一愣,是贺兰孟尧,他找自己做什么,最后的警告?是去还是不去,天娇心里踟蹰了好一会儿,最终她还是跟着小孟去见贺兰孟尧。
进了贺兰孟尧的房间,一幅幅名贵字画挂满了墙壁,透着浓重的书香气息,贺兰孟尧立在厅中,背对门口,凝望着墙上一幅骏马图。
小孟恭声道:“老爷,天娇姑娘来了。”
贺兰孟尧微微点头,小孟便退出去了,关上了门。
天娇心里有点虚,她对这个曾经一直是一心想拆散她与贺兰昕的老头没有好感,又恨又怕。贺兰孟尧回过头来,令天娇没想到的是看见一张慈爱的面孔。
“娇儿来了。”
他这么忽然变得这么友善了?天娇纳闷,难道是笑里藏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没安好心。
贺兰孟尧走到天娇面前,道:“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你是我们秦英堂的恩人,是我贺兰孟尧的恩-人谢谢你,救了昕儿。”
“……”天娇听贺兰孟尧言词恳切,不像是惺惺作态,回了句,“我与贺兰也算是故交,不必客气。”
“天娇一定恨我吧。”贺兰孟尧笑了笑。
“是的。”天娇这话回答得干脆。
贺兰孟尧笑了:“呵呵,这也是情理之中。对于曾经所做过伤害你的事儿,我很抱歉,虽然不祈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此话也是发自肺腑。”
“……”天娇冷道,“贺兰堂主,这些客套话就免了。”
“昕儿和你很相爱,这份执着的爱甚至让我也感动。可是我不能忘记昕儿是秦英堂未来的希望,他不能太重感情而失去理智,也不能心太软而不坚毅。昕儿的路由我安排,我希望他能够成功接手秦英堂,以至于我们几代人用热血换来的家业不会毁在他的手上。”贺兰孟尧表情凝重道,“所以为了秦英堂,我就只能牺牲昕儿的爱情了。”
天娇无奈笑了笑:“或许这就是贺兰昕的宿命。”
“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父亲……”
“但你却是一个合格的秦英堂堂主。”
“呵呵,不用嘲笑我了。”
“贺兰堂主,贺兰昕并不看重秦英堂堂主的位置,你也明白的,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将堂主的位置传给你的女儿贺兰祝瑶,而是勉强贺兰昕?”天娇问道。
“女人怎么可以担当大任?”贺兰孟尧语气干脆地反问一句。
“为何不可?”天娇还想说些关于男女平等的话题,却又忍了下来,怕也是对牛弹琴。
“我知道祝瑶心在高位,可是她注定是个女人!唉,而且她对昕儿接任秦英堂堂主一职始终是个绊脚石啊。”
“贺兰堂主,你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可是不对的。”天娇认为绊脚石这个词有点过分了。
“古来王侯将相争夺权力都是六亲不认啊。如果祝瑶真的敢挡昕儿之路,我也不可能留她的!”贺兰孟尧语气决绝。
天娇心一颤,贺兰孟尧真是狠角色,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这个时候门外似乎有动静,“有人!”贺兰孟尧赶紧冲上前去打开房门。
只见贺兰祝瑶脸色苍白站在门口,声音颤抖地叫了声:“爹。”
“祝瑶,你病了么?脸色很难看。”贺兰孟尧眼珠一转,怕是方才她听见了自己这话。
“对啊,最近染上了风寒,不过不碍事。”贺兰祝瑶紧张道,“我刚刚走到这儿,梯子太滑,不小心跌倒了。”
天娇见状感觉不大对劲,仿佛在贺兰孟尧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便道:“呵呵,没事就好,贺兰堂主的心思我能够理解,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贺兰昕面前了,后日一早我就会跟聂大哥去圣域岛。”
贺兰孟尧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狠话,天娇自然觉得他做什么是正常的了,又岂会在乎她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