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之后,萧严一脸疲惫回到房间,小蝶早已梳妆打扮等候多时了,见萧严酒醉归来,急忙上前扶住他:“萧大哥。”
“小蝶。”萧严笑着,“这些日子还好吧。”
小蝶一边将萧严往床上扶,一边答道:“还好,就是很想念萧大哥。”
“呵呵。”萧严躺在床上,酒劲儿还没过,显得兴奋,嘴里不知唠叨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萧严总算安静下来了,口中喋喋念着,“蝶……念……”
“萧大哥你叫我么?”小蝶迎上去,只听到一个“蝶”字,听不清后面这个字。小蝶朦胧听到后,问道:“萧大哥,要我念什么啊?”
此时萧严已经昏睡不醒了,小蝶无奈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到小木椅上,继续给萧严缝制新衣,一抹幸福的微笑扬起:“今晚就可以做好了,明天给萧大哥试试。”
初秋将至,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平静的园子,万籁俱寂,只有喷泉溅水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旋律如同一支曲子。
冷剑独自半躺在长玉椅上,衣衫凌乱,一只手抓着酒壶,不时地往嘴里灌酒。
远处一棵海棠树后,落缨衣着轻纱红衣,双目透露担心之意,公子又是如此不爱惜自己!可是此时她却不敢去接近他,酒醉的他若是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事。
冷剑心中痛楚,他终究还是不能把握自己的宿命,人生的可悲,冷剑,这个名字本就不是他的,眼前闪过纳兰陵与江赁枫的身影,为何最后连个朋友都做不成?他究竟是谁,谁能告诉他,顾惜昭还会不会活过来!
冷剑彻底醉了,一翻身,不小心从长椅上摔到地上,打碎了酒壶,他的手顿时被破碎的瓷片割破了,血流淌着。
落缨见到这个情景,顾不得心中的畏惧,忙迎上前去,把冷剑扶上长椅。
冷剑酒醉乱叫着:“不要管我,走开!”
落缨一脸哀伤:“公子,您喝醉了,现在手上受伤,伤口在流血。”落缨拿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止血包扎。
落缨持起他的手,却被冷剑突然抓到自己怀里,口中不停念着:“天娇,天娇……”几声呼吁后,他昏睡了。
天娇?一个女人的名字?落缨猜疑,天娇想必就是冷剑心中的那个女子。
落缨抚摸着冷剑俊俏的脸颊,情不自禁低头想吻他,她算是他的女人吗?璧水连城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冷剑从来没有动过落缨,她得到的最亲密的动作仅仅是拥抱。
当落缨的唇快碰到他的唇时,她闭上了双目。可是她又清晰地听见冷剑柔弱的声音:“我不想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她心一痛,睁开了双目,得到一个不属于她的吻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冷剑不愿意要了她,难道他在乎她的过去,认为她是一个不洁的女人?
可既然冷剑看不上她,为什么当初还要她跟他走?落缨的双眼霎时充满哀怨,冷剑向连成璧要她的目的何在,就是为了折磨她么?其实,大多数时间里,他对她还是很好的。
落缨忍不住问冷剑:“天娇是谁?”
冷剑已经昏睡了,他听不见她的问话,也不会给她答案。
落缨仰头望着满园飘絮,自己似乎正像飘絮一般舞蹈着自己最后的魅力和整个生命,而在掩埋尘土的那一刻后,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连成璧的房中则是异常冷漠,他也醉酒不醒睡在床上,今夜正是他拉着冷剑与萧严不醉不归的。
房中,沈蝶念静静坐在铜镜前,不再多看连成璧一眼,日复一日的冷漠让她习惯了这一切。
次日,晨风袭来,一丝冷,冷剑缓缓睁开双眼,几秒恍悟后发现落缨睡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推开她,扶她睡在玉椅上,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落缨被惊醒了,她揉着眼,叫了声:“公子。”她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发现自己在冷剑怀里睡了一夜,面色顿时一红。冷剑不会以为是自己硬塞在他怀中吧,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好在冷剑没有为这事生气,他还为她披上了他的外衣。冷剑冲她微微一笑,落缨心力顿觉一阵暖流涌动,他并不是无视自己的存在的,他至少关心过她。
冷剑道:“落缨,你怎么会也睡在这儿?”
落缨坐起身,解释道:“公子昨夜喝醉了,您摔碎了酒壶,弄伤了手掌,我是帮你处理伤口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她说不出口,他把她当成了天娇而搂住她的。
冷剑抬起左手看了看他被包扎过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他怕昨夜不省人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为难落缨。于是他问道:“落缨,昨夜我有没有?”
落缨自然不会告诉他,他整夜持续念着“天娇”,她告之于他,就等于提醒了他,心中有多牵挂那个女人。她摇了摇头,道:“公子昨夜一直酒醉昏睡,直至天亮。”
冷剑道:“那就好。”
落缨道:“公子,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