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扬并未对杨军正相信世外高人的论断表丝毫看法,迷信也好,事实也罢,这和陈清扬的关系并非很大。陈清扬和杨军正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并不热衷于做官,早在前生陈清扬便已经看透浑浊不堪的官场,想要在官场如鱼得水,自身又不肯同流合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没有自甘堕落的心思,又何须迈出不堪回的一步?
“杨叔,我相信您的眼光,既然是您认准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多加揣测。您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办即可。”
杨军正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出自己的筹码,声称要让陈清扬三十岁之前坐上自己的位置,这一切绝对是有预谋的。打心眼里陈清扬确实感激杨军正,毕竟是他带给自己眼前的一切,但是可别忘了,两人终究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甚至,这种关系是以彼此相互利用为前提而树立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杨军正很欣赏陈清扬这一点,脑袋精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别人点明,有时候这样反而会省却彼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清扬,我把你当做是自己人,有些事情也只愿意和你一个人说。钱景图这次是倒下了,即便不蹲监狱想要提升也是千难万难,可以说已经对我构不成足够的威胁。但是这仅仅是三两年的时间,县委领导任期一般是五年一届,但是能做到五年任期的又有几人?钱景图和市领导之间的勾当我不想妄加评论,但是张嘉源一直是力挺钱景图的,对我的位置也一直是虎视眈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是担心在下届任期里,张嘉源会连同钱景图给您下绊子,这将会影响您的仕途?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钱景图是精明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落败的原因在哪,说到底这是因为他走错了路,站错了梯队。还有一点,私自藏匿机密件占为己有,这并不是个小的罪名,况且您手又握有他的把柄,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毕竟,这并不是落马那么简单。”
“不!不!不!”杨军正突然连连摆手,接着说道:“事实是钱景图的把柄一样也未曾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他的犯罪事实一丁点也未能掌控手。清扬,你说呢?”
杨军正冷不丁的一句话顿时让陈清扬吃瘪。杨军正并没有说谎,事实确实如此。钱景图虽然犯了罪,罪不可赦,但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一直都是陈清扬,陈清扬究竟与钱景图之间生了什么,杨军正并不知晓,但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杨军正又怎么会猜不透陈清扬与钱景图之间的猫腻。
陈清扬呆坐半晌,额头隐隐生出些许汗珠,脸色异常难看。钱景图的用意,陈清扬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心很是矛盾,生怕杨军正会说出让自己难以拒绝的言辞。而事实证明,陈清扬的担心并非多余。
“清扬,我一直将你视为己出,将你当成心腹来对待,我同样也希望你能将我当做是自己人。钱景图像是一柄利剑一般悬挂在我的脖颈上,不解决此人,我即便是睡觉也睡不踏实。希望你能成全我!”杨军正的脸上一片诚恳,眼神热切,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真挚。
陈清扬忽然想放纵地大笑一场,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并非是刚刚自己痛扁过的张君明。此时的自己无比弱小,杨军正完全可以瞬间操纵自己的生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陈清扬对他产生了一种深沉的畏惧。陈清扬不怕他,也用不着害怕。
“可否说一下您具体的意思?我可被您说得有些迷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