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富强深深呼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率,笑道:“这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类人。当然称呼为人似乎已经是一个错误了,他们已经脱人的界限。具体的信息我不知晓,这个一直都是我大哥在接触的,我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曾经大哥倒是和我说过一些零星的画面,比如说他们的眼睛是深褐色的,身体坚硬无比,不敢说金刚不坏,但至少比我们人类的骨头还要坚硬十倍以上。一把水果刀可以捅穿人的心脏,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别说是水果刀即便是瑞士军刀也休想在他们身体上留下半点印痕。并且他们的血液并非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呈现粘稠状,还有着一股腥臭味。可能是他们所修习的某种武功太过恶毒,因此他们的身上皆是伤疤。反正是极其恶心的存在,大哥当年曾经告诉我见到这种东西,不管他怎么惹怒我,都不要吭声。因为他们一旦暴怒起来简直比火山爆还要恐怖!”
陈清扬心一凛,突然脑海浮现出一张蜕满死皮的脸,上面仿佛是长满了疮一样,有一滴滴胶黏的脓水滑落。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并且最尤为恐怖的是他的身板坚硬无比,至少当初面对自己的一拳时候,压根就没有半点反应。他的血液同样也是黑色的,散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莫非梁富强此时所说的那人便和他是一个种族?好像当初这厮说过自己的父亲陈建安和他之间有着种种瓜葛,他之所以沦落到今日的下场完全是托父亲所赐。这其究竟有着怎样的机缘?而父亲身上又藏匿着怎样的秘密?
梁富强见陈清扬沉思半晌未曾出声,大笑道:“陈老弟,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现在便开始害怕了?总之我和你说的句句属实,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对朋友撒谎!”
“不是的,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因为我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人。当时的场面我现今依然记忆犹新,虽然仅仅只是擦肩而过,但是他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梁先生,能否告诉我这种人的存在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他们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有自己的国家或者地盘?政府知道他们的存在吗?”
梁富强眼闪过一丝狡黠,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可真的不是很清楚!这么和你说好了,大哥当初和我说得也是模棱两可,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的存在政府是知道的,至于他们都在做些什么,都在哪些地方出没,这一点恐怕只有大哥知晓了!”
梁富强所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几乎对陈清扬没有半点用处,但这无疑还是给心思缜密的陈清扬敲响一记警钟。他似乎在宣告着一点,你陈清扬有大麻烦了,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和种族正在向你伸来毒手。很可能现在的你已经被卷入一场浩大的风波之,只是暂时还不曾知晓而已。
陈清扬淡然苦笑,心头仿佛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昨晚所生的场面可谓是历历在目,那个神秘黑衣人究竟是谁呢?而自己又招谁惹谁了?
仔细梳理一下陈清扬的仇人,从最先结仇的张君明、崔公子以及张百富,再到日后的梁富强与杨军正。杨军正撑死也就是个立人物,虽然最近与陈清扬之间的交情日渐惨淡,很多施政纲领有着本质的矛盾,但是若说仅仅凭此就要将陈清扬置于死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就是后来的张久全和麻六,这两人一个在跑路一个在看守所也无须在意。在重庆的时候陈清扬树立的敌人就显得过多了,先是一群不明来历但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犯,这些人似乎也是一个大组织里的成员,反正与颠覆领土是不无关系的。再者便是在酒店出手救助大哥廖无双的时候,得罪过一大批人。这些人同样也是神秘得很,根据当时他们的言辞似乎同样也是一个组织里的成员。不过这个组织似乎对独立没有兴趣,像是在搞着一些邪恶之事。随后则是在重庆警官学院和那个女教官结仇了。这个几乎可以完全排除,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局长想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能请得动这种邪恶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清扬此时已经几乎将所有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企图绑架廖无双的人,只可惜当时这群人皆是自杀身亡,并未给陈清扬留下丝毫的线索,否则倒是可以从找寻到些许蛛丝马迹。陈清扬叹息一声,自己在明,人家在暗想要跟人家大干一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方也完全没有必要暴露目标,除非这个神秘组织里的人物通通都是白痴,
陈清扬并不畏惧这些异类,关键还在于担心自己身侧的众女。景碧琼家世显赫,可以随意调动大军区的人马,一般情况下决计没人胆敢对其下黑手。但是叶雨蝶呢?那个忧伤如十月秋雨,缠绵凄恻优柔寡断,浑身上下有一抹动人心弦的忧虑的姑娘,在这场劫难之,她却又该如何应对?
无论如何对于叶雨蝶,陈清扬是心怀愧疚的。这个纯洁善良到令人不忍亵渎的女人,她的温柔终日让陈清扬心酸不已。很想竭尽全力去爱,然而事实总是如此爱捉弄人,即便有满腔爱意,却也抵挡不住景碧琼的犀利与刁蛮。想到景碧琼,陈清扬不禁又是一阵头疼不已。
陈清扬叹息一声,对着梁富强说道:“梁先生,冒昧问一句,你似乎和省委崔秘书长关系不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