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跌宕起伏,时而悠扬缠绵,时而漏点澎湃,缠绵时如同离人倾诉无尽的思绪,澎湃时又若大浪淘沙。夜色几度朦朦,月笼寒沙,孤照千里。放眼望去,斑驳碧影,满是寒风凄楚。那八角亭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长,剑眉星目,阔额俊脸,单从长相来说,着实俊朗非凡。尤其是那满脸情愁的萧索模样,在这样一个瑟瑟的夜晚,更是显得动人心弦。
忽而,那笛声高扬而起,如若飞箭直冲云霄,在天际深处华丽而起,仿佛眼前有着一汪波涛大海,一副怒卷沙涛的模样。笛声愈急促,似乎青年男子此时正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之,笛声一波连着一波,滚滚而来连绵不绝。
倘若单单从音律方面来说,青年男子无疑是造诣极深的演奏家,但是此时在邪神老君的眼,青年男子却又如同恶魔一般。只见邪神老君的脸色忽然一片苍白,额头汗如雨下,仿佛正在遭受着一种别样的折磨。终于邪神再也难以抵挡笛声的犀利攻势,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随即手腕一扬,数点寒光漂浮而起,朝着青年男子激射而去。
吹笛之人看也不曾看那寒光,只是将长笛横转,在空挥舞出一个圆圈便就此了事。瞬间,地面上传来一阵叮叮的声响,低头一看只见多了十余枚倒三角形的暗器。通体光,隐隐有血腥臭味,不难想象必然是含有剧毒。
吹笛青年出一阵呵呵的笑声,随即身形一晃,在夜色下御空飞行,转眼间一道人影已经呈现在邪神老君的跟前。邪神双目通红,出一声桀桀的吼叫声,与之先前的玉树临风实在是大有差别。
青年呵呵一声苦笑,甚是感慨地说道:“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实在是太过繁杂,这半年来的争斗更是无止无休。我陈清扬自问并未得罪过你,不知你为何喋喋不休?老君,你活了上百年,莫非就这么一点肚量?”
邪神老君气喘吁吁,仿佛刚才遭受了一场生死劫般,怒视陈清扬片刻,想要开口言语,却不想胸口闷,随即一滩黑血自口腔狂喷而出,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摔倒在地。再也难以说出只言片语。老君挣扎少许,随即缓缓盘膝而坐,双手在空划出一道半圆,只见一团瘴气在他头顶笼罩而开。老君双手推动瘴气朝着自己的胸口袭来,片刻之后,只听老君一声剧烈的咳嗽,嘴已然满是鲜血。
清扬叹息一声,踱步而去,而老君身侧的动人女子却半晌无言。此女金碧眼,身段十分丰腴,胸前呈现出爆炸型的蒲团呼之欲出。只见她缓缓将头罩摘除,此女眉清目秀,五官不见半点瑕疵,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一抹亮光。樱桃小口划出一道上扬的弧线,双唇菲薄,性感之极。鼻梁高挺,如同画龙点睛之笔,在整个五官占据极其重要的部分。属于绝对的闪光点!
女郎眉若远黛,娇艳不可方物,杏眼含春,有点点波澜跃然而出,晶莹动人,靓丽无匹。若桃花之美艳,胜玫瑰之风情,尤其是那瓜子脸儿上锁独有的风骚,更是我见犹怜!一米七多的身段划出夸张的s型曲线,这种女人当真是极品的极品!
女郎神情忽而凄楚,一滴湛清的泪珠自俏脸上缓缓滑落,眼原本充满无限的期待,却不曾想在此时尽变落寞。望着陈清扬远去的背影,许久之后仍旧不曾说出半句话来。只是在她确认陈清扬此时绝对没有任何转身的欲念的时候,阿依莲完全放下了所谓的矜持,竟然朝着陈清扬狂奔而去。
那修长而柔软的玉臂死死地环绕过陈清扬的熊腰,脸庞在后背上摸索着,泪花沾湿了衣衫,却惊不起半点波澜。两人彼此默默无声,或许此时早已无话可说,当陈清扬被人推至崖底的时候,当陈清扬知晓阿依莲的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彼此之间的一切早已随着秋风逝落人间,再也难以找寻点滴踪迹。
阿依莲抽泣了许久,甚至清扬已经能明确地感应到自己的后背有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但是他并未有丝毫言语,只是漠然呆。不知不觉间,长笛已经被他捏成粉末。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知道错了,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所能控制住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阿依莲的声音依旧宛若流萤,依旧动人心弦,只是此时听在陈清扬的眼却是如此刺耳。或许清扬可以默许阿依莲独自凄楚,却绝对不允许两人再次陷入到那种久违的情感之。完全可以说,阿依莲给陈清扬所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