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南母回以感激的点头，摆摆手作别老板，回头和南曦说道：“老板听闻我们要去追悼袁老，他拒绝收钱。后面你二叔坚持留下钱，并说心意这事不乱，老板才勉为其难收下。”</p>
“嗯，沙市是座有温度的城市呢。”</p>
南曦托腮看向窗外，很多人在灵车经过的路上烧纸，全在以自己的方式缅怀心中的伟人。</p>
靠近明阳山停车场附近，被保安告知全满。</p>
南曦在拉上遮挡帘的前一刻看到不止车位全满，路边站满了抹泪的人们，他们用鲜花铺满了上山的路。</p>
南坊变道调头，手里把控方向盘，抽空看眼后视镜照出的漂亮侄女，劝道：“人太多了，问问亦辰他们从哪个后门进的殡仪馆。我建议啊，小曦还是别上了。”</p>
南母停下在手机输入的手指，侧头看眼南曦。</p>
难得看到那双淡泊的眸子泛起着急，笑笑说：“我让张姐帮忙打听到了，也给人打好招呼了，你从西边的道走，那里有个员工专用大门。”</p>
“好的。”</p>
南坊一把方向盘，转入对应道。</p>
不多时，行驶至南母表述的门，停下冲笔直站立的保安招下手。</p>
其中一名保安正步走到车前，看眼车牌号，冲南母点下头，走回保安室点开电动拦车杆。</p>
南母抬手指向右边方向，说：“朝亮灯的地方开吧，人全在那里呢。”</p>
安排好，回头给南曦宽慰句：“放心吧，你张妈妈替你保密呢。”</p>
南曦没在意南母隐晦的暗指，默默把放在脚边的三盆花篮里每朵花扶正，插稳在花泥中。</p>
绕过三道盘山转弯，抵达殡仪馆。</p>
保镖大哥帮忙把所有花篮搬下车，南坊一手提两个，站在路边等南母一同前往灵堂。</p>
打从下车，南母收起逗女儿的神色，郑重其事地收起两手各提起一个花篮。</p>
正要努力给剩下的勾到三根指头上，身边过来一人，拎起走向南坊。</p>
南母给花篮挎到手腕，快步追上南曦，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花篮，说：“你去找亦辰，你张妈妈说了，他朋友状态不太好，晕倒两次。让送到员工食堂休息，他在旁陪伴。你找到他再一起过来吧，我和你二叔先上去。”</p>
“没事，我先过去追悼袁老，再去找张亦辰。”南曦闪过抢夺的手，脚下步子不变地向前走去。</p>
大义事情当前，南母再没多坚持己见，跟上南曦脚步。</p>
三人抵达在布置的灵堂，望着刚刚挂好的遗照，南母两行清泪不受控的滑下脸颊。</p>
与跪地守灵的家属们点过头，南母抬手阻止下他们要起身相迎的待客之道。</p>
分别将花篮摆在两旁，摘掉墨镜和帽子，并排站在遗照前深深三鞠躬。</p>
追悼完老先生，南母带南坊和南曦来到家属们身边，轻声道出安慰。</p>
其中有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在南曦带上口罩的空档，认出了她。跑到南曦身边，睁大哭红的眼睛。</p>
南曦竖起食指，嘘声，叮咛：“别喊哦。”</p>
女孩连点两下头，不可置信地问：“南曦姐姐吗？”</p>
南曦冲女孩眨眨眼，轻声说：“嗯，是我。”</p>
女孩一下泪崩了，哭泣道：“妈妈老说爷爷最疼我了，原来爷爷真的很疼我啊。他知道他的离开会让我很难受，所以是他托梦给你，让你来看我的吗？”</p>
南曦沉痛地闭闭眼，从包里抽出消毒湿巾，帮女孩轻轻擦擦眼泪，正色道：“对啊，所以你要起带头作用哦，陪好爸爸妈妈，自己也要坚强哦。”</p>
“嗯，一定！”小女孩咬住唇瓣，重重点头。</p>
多哄小女孩几句，南母凑到两人身边，小声对南曦说：“你去找亦辰吧，我怕万一他惦记着你，提前离开了。”</p>
“好。”南曦答应，把整包湿巾塞到女孩手里，鼓励道：“爷爷在天堂会保佑你们，也会看着你健康成长。”</p>
“谢谢姐姐。”</p>
女孩抽出两张，把湿巾包装进兜里，走回父母身边，学着南曦刚刚的动作，帮他们擦拭早哭红的脸庞。</p>
南曦与保镖大哥离开灵堂，按南母描述的方向寻找食堂。</p>
大半夜子时，弯弯绕绕地走在殡仪馆林间路上，其中滋味绝非酸爽两字可以形容。</p>
不会觉得孤单，因为紧绷的思想总会给人一种错觉，林间时不时传出搞不懂为何的声响，像极了很多灵体陪伴走在身边。南曦只敢往前走，不敢朝身边看，更不敢回头张望。</p>
老人常说人的肩头有两把火，代表阳气。在深夜最害怕之时，万万不可回头，一旦肩头的火熄灭了，脏东西会缠上阳气弱的人。</p>
因而建议有的女孩子，尤其来月事最好少逛此类地方。</p>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去世的是伟大的老爷爷，他不会害自己。</p>
可是一想到停尸间不止一个去世的人啊，万一有冤死的呢？在这种地方，脑子会不受控的产生很多古怪的思想。传说冤死的人头七会从停尸间离开，去找加害之人。还有种更离谱的传说，因为怨魂没有实体，无法报仇，所以会附着在附近人身上，借助对方之手去报仇。</p>
南曦已经没心思去考虑会不会被刑事责任的问题了，要让那种东西附着下啊，她不敢想象会经历什么啊！恐惧占据所有思想啊，心里的压抑不住害怕狂增，双腿开始发颤，手心冒冷汗。</p>
出于本能大声喊声：“哥，您还在吗？”</p>
“我在，你别怕。”肩头多出一只手，只是那只手好冰好冰，南曦害怕地不敢吭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