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声,翻身下床,连托鞋也忘了穿,冲进客厅,露露不在,冲进厨房,露露不在,洗手间,她也不在,客房也不在,最后,我推开娜可的房间,她已听到了我的喊声,见我打开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我,道:“干什么?好像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床头柜上放着她从小摊子上买来的小闹钟,此时,离起床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十分钟,足可以再
睡一个懒觉。
这是她养生的秘决,不到不得不起床时,是绝对不会起床。
她会去哪儿了?
我托在摆在沿廊下的托鞋,走出去,走进院子,她也不在这儿。
天空尚飘着旧夜的细雨,意味犹尽地挥洒着它冰冷的温度。
街上已经开始有行人,有要赶往学校的学生,还有要赶公车的上班族,在这个小镇上,上班族是很受人尊敬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种成就的象征,他们也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的,希望他们将来也能成为一个上班族。
我疯狂地走着,四下张望,可她不在这儿。
“你是”我转过身的时候,她看着我,目光里的那种表情,让我说不清,饱含深情,不期而遇的惊讶?兴奋?或者还有犹豫什么之类的东西在里面,她就这样望着我,目光再也移不开。
“你不是”当我想说出她是谁的时候,同时发现另外一双眼睛,是飘雪,她站在她身后,在向我使眼色,她的目光里满是紧张,紧张我会看不到她的眼神,紧张我穿帮了,她用眼神告诉我,眼前这个别女人,即是那个一直深爱着何从至死不渝的女人,或者换一个角度,她需要我扮演何从的角色。
我再次看了飘雪一眼,寻问着她,她给了个肯定的眼神,并且握了握拳头,鼓励着我,给我加油。
见到她,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一直以为会是一个丑不可描的女人,肥胖,或者戴眼镜,而且因为有钱又有着不可一世的脾气,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些,都让我感到不安,这种不安一直持续着,直到这一刻,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就这样的近距离地看着我,目光迷离,甚至因为太兴奋或者害怕,而有些恍惚,兴奋是因为他,害怕,是怕不是他。
她竟是那个常去店里喝饮料的那个女人,气质,文雅,以及诸如类似的很多词可以用来形容她,只是我一时找不出。
“你好。”我微笑着,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这么打了个招呼。
“你好。”飞絮顿了下,看着我的目光移下去,也许,她已经意识到我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眼神不对,人可以再如何的相似,语气可以模仿,行为可以模仿,但眼神,这绝对不可以模仿,它是独属的,不可取代。
“原来你住在这里,她是我妹妹。”她说着看向飘雪,向我介绍,“我们住在那边的农场里。”
“你是何从?”飘雪还未发现飞絮已经分辩了出来,还故意地提醒着我。
“他不是,”飞絮道,“他叫明俊,就是我常去的那家书吧的老板。”
我想反对,想说我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那样做,也许是她的眼神,她已经认出了我,让我无法再分解。
我看了飘雪一眼,她也在看我,显得很着急,似在逼着我让我否认,让我说我是何从,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
她们两个人走开,我继续寻找着我的露露,只是8000W就这样丢了,不由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