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清早,黄宣就坐上他的二手宾利,押解着小舅张区。
据某小佬言,在全国都能排的上号的“老沙”,沙尚俞就住在新街口国贸大厦的附近。
黄宣的和信实业也在国贸大厦办公,每平米日租金5钱的黄金地段。
打量着真正寸土寸金的地界,黄宣仰着脖子看着就在一群写字楼附近的40层公寓道:“你们国安的收入有这么高?这里租间子,一年不得花个小20万?”
“120,一年租金就是20。”张斯懒得说做晚的事情,鼻子囓囓的道:“老沙是退休了,我们有事都是来公司找他。他当年自己搞了点小发明,弄了点专利什么的,又开了个沙家锁业,有点红红火火的样子。房子他给买下了,说是离公司近。”
两人说着话,电梯就已到达了35层。
张斯按了电铃,同时给黄宣解释道:“我们恐怕得等两分钟,老沙有时候不在。”
“不在?那我们为什么来这?”
“他的公司离这里很近,电铃互通,而且……”张斯伸手指了指门框上方。
黄宣抬头看去,却是个摄像头。
“很聪明。”黄宣评价道。
“谢谢。”他刚说完,就见一个老头从里面打开了门。
张斯笑着道:“沙老好,这位是我外甥,黄宣,想见见你。”
沙尚俞是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应该有六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已经起了深深的褶皱。但满面红光,更没有弯腰驼背的迹象。黄宣笑着点头示意,并道:“沙老身体真好,怪不得小舅说你还能经营公司。”
“业余爱好,业余爱好。”沙尚俞笑着将两个人引进门,开门见山地道:“你们想做什么?多大的公司。”
“实际上……”
黄宣正要说此行的目的,就被张斯打断道:“沙老您知道和信实业吧,就是我这个外甥开的。挺大的公司。”
“哦。”沙尚俞有些不能相信的道:“我给国贸大厦不少公司处理过安全问题,我见过和信实业,市场上卖的蓝光光盘都是你们产的?哦。过来坐。”
“是我们生产的,不过,我最近比较少去公司。”
与这间房子地价值相比,沙尚俞的装修就显的国语粗糙了一些,除了打通了墙面的大展览橱柜,全玻璃制造,有些像是国外体育俱乐部的荣誉墙。
黄宣耸耸肩,走到那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橱柜前道:“可以吗?”
“当然,我的收藏,部分收藏。”沙尚俞很是得意的泡着茶道:“里面都是我这些年买下来的锁子。从石锁到铜锁,铁锁。什么都有。我喜欢形状各异的锁子。”
“就像这样地?”黄宣指着单独的一个玻璃柜。老实说,里面更像是金属工艺品,而非锁子。
“龟型锁,虾型锁……前辈总能想到不同地锁子。”说起收藏,沙尚俞唏嘘了起来,像是许多喜欢收藏的老人那样。
黄宣很熟悉这样的流程,特别是当他看到,已经退休的沙尚俞实际上并不怎么理会小舅的时候,就知道,对张斯客气纯粹是浪费。这厮一点忙都帮不上。
沙尚俞的确有些高兴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收藏值钱的东西,什么增值了投资了的。哎,我是老了。不过一直喜欢锁子,以前给人换锁,替换下来地就会要回来。有时候还会偷偷拿回来,哈哈。”
张斯见黄宣把沙尚俞捧的开心,看的有些傻眼,趁其去取得意收藏的时候,在黄宣耳边道:“怪不得老爹要分家产给你。”
黄宣不以为意地一笑,继续把玩着一尊据说是清代的铜锁,其前端留下了一条长两三厘米,宽比寻常钥匙还要薄的缺口,看起来很简单地造型。
沙尚俞介绍着道:“你看这把锁的联接,全部以铆、插操作完成的,那时候没有焊接工艺,簧片直接嵌在锁头里,比现在的锁还难撬,至少你只能用技术方法,小工具是不行的。”
他又兴致勃勃的给黄宣介绍了两个锁子,方才不经意的问道:“年轻人,来找我有事吧?”
黄宣伸手提出来两个盒子道:“沙老,我是想和您学学怎么开锁。”
沙尚俞看看张斯,摇头道:“我不收徒的。”
“不用您收我做徒弟,这些天我跟着您,希望您能教我些简单的技巧,然后我可能有些问题,如果您能回答,感激不尽,这是谢礼,不成敬意。”黄宣将两盒三头鲍放在桌上。
沙尚俞看了一眼,沉吟着道:“你说你姓黄,南京黄家的人。”
“是。”
沙尚俞毕竟是在国安呆过的人,见张斯低着头不说话,自己
半天,才道:“原则上我同意教你些东西,可怎么教算。”
黄宣摇头又点头,却没多说什么,直接道:“那咱们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