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境而已,死活也得入。
经年累月入不得,丢人。
北风搅云,腾烟起雾,譬如秋湖,游斩八方。
少年拽出腰间长锋,学着吴霜那日出剑的姿态,像模像样朝山下云海斩出一剑,接二连三,剑风不绝。
少年眉眼越发紧皱,剑柄却握得越发瓷实。
有剑瀑高挂云海,倏然而逝,似云海当中跳出头龙鲤,挺头摆尾,腾跃过后,朝海潮之中砸去,溅起滂沱云雨。
少年回头看去,瞧见楼宇最高处,有位踏着剑的仙人冲他笑笑,慈眉善目。
那剑托住的仙人也瞧见了自家徒儿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忍俊不禁。
“这鬼模样,哪像个剑客,更甭提大侠了,就不能忍忍,臭小子。”
不远处赵梓阳擎着枚铜棍,双腿战战,只瞧面色,同在崖边挥剑不止的少年也是相差无几,谁也不晓得从天光未亮,直至如今天色明朗,赵梓阳究竟站了多久,可任凭两腿已然全无知觉,少年却依旧挺直腰杆,闭目凝神。
枪戟之威,尽起于地,唯有立身极为稳固,方可运力无穷。
此为真意。
丹房当中,柳倾拧紧眉头,向丹鼎当中掷入两株枯草,又垫上不少药材,沉思一阵,又扔进一株更老些的枯草,这才合上鼎盖,又是皱眉苦思,始终未将丹鼎盖上。
“师兄琢磨甚呢?”钱寅踏入丹房当中,神清气爽,瞧见自家师兄害愁,从侧孔处往鼎中观瞧,神色微变,“三株枯草,药材地宝若干,这可从未在丹书当中瞧见过,师兄此举,当真是要试着练练新丹?”
“道门讲说三生万物,毫无头绪可寻,只好凭此法试试。”书生这才回神,喃喃讲道。
钱寅摇摇头。
“咱师父可是真有些不靠谱。”
书生一愣,“不怕苦修?”
胖子拍拍肚皮,乐呵得很。
“如今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