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境界与手段,至多是个修为极高的剑客而已。
少年步伐越发随心所欲。
经脉有缺与经脉通畅,并不至关紧要,二境而已,想踏便真能踏。虚念虚念,所需不过念头两字。
云仲抬头看向天上早月,月色婆娑,横似雪华,恰如茶馆初闻剑花飞声时。
于是少年旁若无人叫道,“大师兄,帮帮忙呗?”
月下有人应声,“师弟去就是了,无需顾及太多。”
南公山崖边上,少年深吸口气,一跃下渊。
狂风托袖,圆月临前。
原来自个儿蹦下去也不过如此,甚至耳畔长风,尚可解酒意。
云流中剑气剑痕剑神意,尽汇于云仲脑海之中,滋味甚为熟悉,似是那日飞来峰上,老道借云仲之手,使簪赋剑气,一剑破开倾城蝉群。
后山有鸟雀蛰伏,此时齐出。
“小师弟终归是想通了,”柳倾捏指,令山崖之中的云仲悬空,脸上笑意真切,“修行之人嘛,总得有点心气,又不是修的佛道,弄得暮气沉沉满面慈悲作甚?心境已至二境,但如今内气依旧不足,却要苦了二师弟,得赶紧将那味虚丹制成,速速令小师弟迈入虚念之境,日后也多出自保的本事,也不枉费师父破关时候,还分出些精力,助小师弟进境。”
身旁已然瘦脱了相的钱寅,揪下两根不甚结实的头发,垂头丧气答道,“晓得了晓得了,我这是遭得哪门子罪,好容易积攒下来的一身肉,恐怕都要搭在这味虚丹上,没地说理去。”
山腰中云流入体。
南公山云海,于此夜消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