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惠脸上一黑,连忙摆手,“翻篇翻篇,闲扯就此打住,师兄这回出山参与法事,何故中途回返?按这回道场的规模,起码也该开六七日,三日便回,如何都说不过去。”
不空禅师也未曾应声,举起茶水摇摇,其中如针叶片晃了又晃,像是数十柄小剑,环绕中庭。
“贫僧有位老朋友,破五境在即,徐小子能踏入咱家山门,也正是因他的一卷文书。”老僧摇头,眉目显然皱起,“说回来,那人可比徐小子还要胆大包天,十年前便凭四境,强行抵住五位极境联手攻伐,即便借了外物,也算在大才一列。虽说存留一条性命,可迈入五境的时间,足足晚了十年。”
茶已微凉,可老僧此刻,无心再饮,继续道,“如今他破境在即,只怕那五位绝顶也是心中有数,凭一座渺小山门,如何挡得住五境的大高手,故而无心再去参与什么道场,径直回返,寻思着有什么法子,能帮衬这老友一把。”
不惠闻言,心中同样是叹息。他虽境界不高,可也深谙一重境界一重天关的理,休说五绝之中的几位到场,就算是一人立足山下,也足矣使得破境之事接连受阻。
“师兄啊,莫急,咱钟台古刹,不是有震寺的古宝么,若是能借来一用,起码可保性命无忧。”
不空沉吟,可依旧摇头,“师父交代过,钟台古刹的宝物,非寺危时不可出,如是多年以来,为何夏松边境周遭马贼如此猖獗,师弟心中也应当有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五绝中人,没有一个等闲之辈,只怕这地界许多兵强马壮的马贼,都是受人所指使,想在深山大川中找寻到我寺古宝的蛛丝马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不知有多少眼目盯着我钟台古刹,自身且在为难之中,如何帮得?”
老僧长叹不已。
“师兄不知这古宝所在何处?”可老僧不惠却是挑起长眉,“师父归去极乐时,难道未曾告诉过师兄你,宝物究竟是甚?”
不空禅师目光一愣,旋即便黯下去,“师弟记性忒差,师父西去世界,我尚未归寺,仍在江湖中胡乱闯荡,同人称兄道弟,错过了时辰。”
“此事怨不得师兄,”不惠老僧笑笑,紧接着叩了叩藏经楼楼板,“宝物在此,拿去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