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邬只得干笑两声,“姑娘想必是身手过于高妙了些,穷乡僻壤中人,哪里曾经见过这等身法,随风来去譬如枯叶,难免会往那处想。”
女子点头,神色并不生分,似笑非笑道,“可我见你这少年郎,似乎并无多少惧意,不知是见过鬼怪,还是见过这般身手的江湖人。”
“走过两三载江湖,见过不少轻功了得的前辈,走檐攀岭自是不在话下,大概如同姑娘这般身法的前辈,应当也能找寻出几位,故而算不得惊慌,只是诧异为何来此地。”陈邬不动声色,将满是冷汗的脊背往身后篝火处凑了凑,勉强按捺住神色,轻声答复。
江湖当中的确有踏花摘叶的有数高手,但能与眼前女子相提并论的,并无一人,此等身法着实诡异得紧,若非瞧见这女子并无恶意,恐怕陈邬已然抄刀在手,夺路而去。
“许多人怕世间诸般蹊跷事,诸如什么鬼神上门,恶伥开路,但此等鬼怪,不见得心肠恶过常人,倘若是问心无愧,何来惧意。”
那青衣女子倒是不曾介怀,凑到篝火一旁,皱起鼻头。
篝火当中有烤兔两三,皆是金黄,原本陈邬打算便是小憩过后用些,却不曾想那女子竟是丝毫不客气,飘然而至,毫不客气拎起串烤兔,朱唇轻启尝过三两口,皱眉言说,“这兔烤得,全然不在火候,比起多年前吃过的那些,差的极远。”
“瞧这话说的,烤鱼烤兔火候最难掌握,不是钻研十几年的厨子,估摸着也做不出那般可比珍馐玉食的成色滋味。”
要晓得那童子,当初连锅台都不会使,可烤兔却是回回都酥脆得很。
“此地距白毫山多少里?”
“这姑娘可问对人了,”陈邬往远处指指,“翻过三道山峦,越三两小潭,略微往南走上十几里路,便能见白毫山,并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