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此时,有人凭空起阵。
大抵足有近万道银丝横亘寺前,几十人一并递内气灌注当中,朝前头百骑身后追堵的世家中人出手,银丝过处人马齐碎,当即身死数十,银丝展动悬于当空,寺顶有人飘摇落下身形,单足踩在银丝网上,翘兰花含胸提肩,轻柔行个中官礼。
“夏松中官八足公奉圣人素黄绢在此护范元央归京,如有拦阻顺路尽诛。”
足足几十位修为立在三境的高手凭内气联手布阵,尽灌注于银丝当中,任由八足公神通施展开来,铺天盖地遮云隐月,纵有兵刃宝物拦挡,一位四境连同数十三境联手施展开来的银丝网拦无可拦,避无可避盖顶压覆而来,千军难越。虽是有人携手递招,或飞剑或枪罡袭来,而银丝略微晃动,分毫无破损迹象。
“魁门中人把活做得还算利索,就凭范元央所递的易法路数,夏松世家恨不得将此人挫骨扬灰才是,而今看来却是有些徒有声势,雨点不济,纵观袭杀之人递招时很是有些山上人的路数,恐怕大多并非是世家本家中走出的爪牙走狗,早就听闻京城里有无数年月都不现世的魁门高手,此番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就靠这些微薄人手寥寥高人,要破去八足公本命蛛丝细网,忒不要脸了点。”
紫符始终不曾露面,倒是在暗处饶有兴致观瞧寺前银丝腰斩来敌,近乎已是将场中人诛杀殆尽,剩余小半踟蹰犹豫,再不敢近前,反倒很是乐呵,抬手自腰间拿过枚枯木似物件遮面,“罢了罢了,既是旁人打不过八足公,咱便帮上一帮。”
面皮有枯木遮挡的紫符连同身后几十高手出手过后,整座山寺摇动,近乎遭紫符一掌打得折断大梁,土石飞溅,虽有几十位三境联手撑起蛛丝细网,依旧不能拦得紫符,八足公即使神通尽出,仍旧结结实实吃过三掌,面皮紫涨吐血数口,被紫符展臂破去银丝折断一臂,再难起身。
原本已是放下心来将马匹放缓脚步的范家门客连同军卒还未回神之时,当中的范元央犹如遭野马冲撞,摔落官道处,从前胸至后心遭那位枯木遮面的高手一掌打过个对穿,血水溅起近一人高矮。
这位将易法一事琢磨过近乎半生,一人之下的范家当朝重臣,连一字都未吐就已身死,被这位无名高手单掌打穿胸膛,死不瞑目。
而后这位枯木遮面的高手并未去理会旁人,而是径直走回到八足公身前,探双手扭断八足公脖颈,意犹未尽,再连递出数十回运风雷的双掌,直砸得尸骨无存血水无踪迹,才拍拍手掌,遥遥朝不曾饮恨在八足公银丝之下的世家中人摆摆手,转瞬离去。
五尺境里,褐衣者剑气已是黯淡下来,再难起剑,手中紫皮葫芦由紫转白,两眼震悚望向飞檐处斜坐的云仲与身后赤龙,难得有惧色。
分明是自己所递剑气,到头来却为那头赤龙所用,集数道粗重剑气于一处,随云仲剑指袭来,一道剑气破去小半皇城。整一座耗费不知多少金玉灵材的五尺境摇动不止,轰鸣声隐现,那剑气不知一去多少里,直到褐衣灰衣两人回神之后,去势未尝减弱半分。
“以前听人说夏松里有那么一位吃人剑尚方温,居无定所,有山吃山靠水吃水,尤通晓何为待价而沽,将自个儿当成一柄人间少有的神兵利器,倒是有趣得紧,”说罢云仲又抬手指指那位灰衣之人,显然方才所出的一剑未曾伤着此人根本,境界修为自然要比那尚方温高明许多,“旁边那个这身打扮眼熟,我曾凭坎庚火诛杀过一位魁门的偃师,倒未曾耗费多少功夫,现在在下又有技痒难耐滋味,无名火烧得正旺,要不你二人一起上?????????????????免得说我欺负四境,传出去多不好听。”
“我家师父在意名声,传出去落了师门名声,回山要挨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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