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递出,是给天西城看的,为何迟迟不曾回返?”
“是给天西城看的不假,但天西城此刻除守卒外,能调度的尽在这山麓之间,流州即使尽全力怕是也难再挤出多少兵力驰援,除非是有人施展后招,才能使此地兵马转危为安。”云仲叼起枚枯草靠到枚巨石处,隔着浓重雾气烟尘向乱石山山顶处望去,先前所布下的大阵仅仅阻拦了各部兵马一个时辰,虽是藤蔓众多,但大多取用的是山间枯萎藤蔓野草,算不得施展开来手脚,即使是有能借大阵杀敌的手段,可惜眼下却是不得施展。不得不认,大元兵马膂力体魄,受终日天寒地冻,与虎狼争抢活路,致使整座大元无弱旅,大阵动用枯藤野草连同枯枝拦路,很快就被胥孟府各部兵马刀劈枪拽,生生开处数条道来,如今遭围困在此,背靠五锋山,仅是有一条通往五锋山北的曲折道路尚在王庭军手中,尚有退去的本钱,如若是不曾有这条曲折山麓道,山上数万重兵齐齐冲将下山,不见得能拦住,即使退走,照旧是惨败。
岑士骧最重的依仗到现如今还不曾露相,同样魏武泽也非是无能之辈,兵势浩大,且手段多变,而同样不曾将依仗放在人前,藏下手头所藏的最末一手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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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论是试探还是暗地交锋,这场足能定下日后大元战事走向的要事,大抵就在今日成行。
不过饶是此时云仲念头通达,有赤龙帮衬更是自认思索精细,也迟迟不曾想明,为何起初频频出手的胥孟府到此等紧要时辰,迟迟不曾有人前来,魏武泽的底细经王庭探查也已能知晓个大概,且算不得燕祁晔左膀右臂,此等至关紧要时机,胥孟府却是稳坐莲台,倒是相当古怪的举动。而既然已到这等关乎成败存亡时,以云仲眼下看来,好像仅有那么一二理由,能使得胥孟府不曾派遣人来。
“那后招我猜不会是天西城那位风口浪尖上的守将,再说是凭天西城如今半死不活的境地,能抽调出大半流州兵马援助,够意思了。”
贺知洲同样靠到山石上,瞧浓雾里山上有人影穿行,算计时辰,已合该要到正午时节,周遭兵马军卒已是纷纷取出干粮来,而就是这等举动,在贺知洲看来相当怪异。大军对峙自然需运粮草前来,而天西城毫无动静,尤其是岑士骧所率部重分明是轻装赶路,并未顾及粮草辎重,摆明是并未打算对峙许久。
“????????????????不妨猜猜那一剑掉头回返,还需几个时辰?”云仲突然开口朝贺知洲道,笑意温和。
贺知洲眉头一挑,“两三时辰?”
“今日要你赌对,往后算我赊欠你十坛酒水,若我猜对,还请贺兄讲讲故事,小则怡情,大而伤身,唯独取个彩头才算拿捏住度。”不由贺知洲相拒,穿惯白衣的云仲抬起一指,笑眯眯道,“我猜需要一息。”
剑啸声之大裂石穿金,甚至震散不少云雾,急转而回,稳稳当当落在剑客手心。
愿赌服输,但这赌约胜得实在有些难看,可贺知洲难得瞧见眼前人这般耍无赖的德行,可还是追问道,“要讲啥陈年旧事,能与十坛好酒相提并论?”
“不用太多,讲讲温瑜如何来的大元,讲讲这些时日来的辛苦即可。”
距离天西城不足十里处,万马狂奔。
但为首面皮很是秀气端正的男子神情却是略微黯然,方才那电转而来的长剑,自己认识,且熟悉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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