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匝矗立的飞熊锐士,纷纷高声应喝:“喏!!”
一旁的上阳仲,道:“姒首,这是咱山阴设在会稽山道上,最前沿的哨所。沿山道再往里走,就是会稽山深处。”
“而会稽山深处步步杀机,生存环境极其凶险。姒飞虎为人虽然鲁莽,可是知道轻重,绝不会擅入会稽腹地。”
姒伯阳目光在舆图上游移,颔首道:“嗯……与我想的一样,姒飞虎他们走不远,一定就在这一带!”
“姒飞虎久为大将,不会不知轻重,一般在会稽外围狩猎,都承担着不小的风险,每进一步都是在刀尖上游走。”
“稍有闪失,就是粉身碎骨。姒飞虎性子虽莽,但手里捏着五百锐士的身家性命,轻易不会乱来,不可能走远。”
姒伯阳心头那一根弦绷得很紧,这是他初步竖立威信的机会,山阴氏上上下下,不知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他表现。
而姒伯阳表露出来的果断决绝,也让不少山阴氏高层极为满意。再有姒伯阳嗣位之初的印象分,更是大为不同。
这才让姒伯阳获得了许多支持,得以力排众议,亲身率领飞熊卫涉险,而不是呆在山阴大榭中浑浑噩噩度日。
这一点至关重要,飞熊卫战力极强,姒伯阳若能趁机掌握飞熊卫中的一部分人,也算是有了一些关键筹码在手。
“但是,姒飞虎与虎贲军到底在哪里?”姒伯阳瞥了一眼,掌中托着青铜灯盏,看着灯盏上的烛火,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姒飞虎的本命灯,至今都没有熄灭,才让姒伯阳等人没有彻底的死心。
姒飞虎炼就神魂之后,曾将一丝神魂化为灯芯,炼为本命灯。飞虎若死,命灯必灭,本命灯不灭,飞虎必然无事。
姒伯阳呢喃自语:“咱们已经沿着周围五十里,反复的筛了一遍,姒飞虎要是没走远,按理也该找到他们了。”
在姒伯阳的心里有着一股紧迫感,所谓兵贵神速,自得知姒飞虎出事,再到召集氏族高层,让五百飞熊卫出动。
然而,就是一路急行,这中间也耽搁了将近一日的时间,让姒伯阳十分的不安。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时间拖延的越久,姒飞虎与虎贲军生还的希望,也就愈发的渺茫,现在就需要争分夺秒。
姒伯阳心头百感交集,苦笑道:“莫非,姒飞虎这个愣种,还敢强闯会稽山腹?”
中行堰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个莽夫,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就是真跑到会稽山腹,我也不奇怪。”
谁都知道,中行堰与姒飞虎不睦,二人自幼相争,处处都要较一下劲,彼此谁都看不上谁,曾多次大打出手。
比起姒飞虎鲁莽冲动,中行堰的心眼比针尖还小,睚眦必报说的就是他,只是这人不会因私废公,极知轻重。
“不可能……”
上阳仲眉头一簇,反驳道:“会稽纵深万里,为上古神山之一,当中凶险莫测,姒飞虎识得厉害,怎么敢硬闯?”
“不管如何,我都不信姒飞虎会无缘无故的闯入山腹,他绝对还在外围,甚至就在附近。”
“那,他到底在哪里?”
先前虽有戏言,可是姒伯阳心里清楚,上阳仲所言有理,姒伯阳本身也是如此想的,都认为姒飞虎离此不远。
但姒飞虎踪迹全无又是事实,让姒伯阳大感头痛之余,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坐等飞熊卫士们的巡查结果。
突然,一名身型壮硕犹如熊罴的飞熊卫,疾步时浑身甲叶簌簌作响,猛地单膝跪地,闷声道:“姒首,您看……”
这名飞熊锐士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呈上一件布帛,似是有某种重大发现,面上带着振奋之色。
“嗯?”
上阳仲与中行堰二人目光交汇了一瞬,转而将视线投向飞熊锐士呈来的布帛。
“这是什么……”上阳仲先前一步,接过布帛,随手展开,只见这一卷布帛上,誊画着一个怪诞人形图腾。
“这幅图从何而来?”上阳仲看完一眼之后,转身将布帛递给姒伯阳与中行堰传阅,开口问询道。
这副眷画上的图腾确实怪异之极,其上的人形生物神态古拙,一张脸上分别长有三张面孔,身下只有一只手臂。
仔细一看,这三张面孔挤在一张脸上,每张面孔都神态各异,简直有说不出的恐怖,像极了某种大妖魔。
可是,就这一副恐怖之极的图案,上阳仲在初看时,总有一种莫名熟悉感,却又一时想不起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锐士高声回道:“禀上阳军将,这是我等在搜寻虎贲踪迹时。在十五里外的一处山岩石壁上,发现的奇异图案。”
“我等看它怪模怪样的,生怕其有大用,未免坏事,不敢将其遗漏,就把它誊了下来,交予姒首与军将们定夺。”
“这,莫非是帝颛顼血嗣,传说中的不死之人?”
就在这锐士的话音刚刚落下,上阳仲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复看了看人形图腾,不禁面露惊骇之色,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