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驭德兴奋的眼睛通红,腮帮子上的横肉的绽起,冲着庄虎臣嚷道:“少爷,这次我一定得跟着去啊!娘的,十五年都没打过洋毛子了!憋的手都痒痒了!”
王天纵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手上的柯尔特六子左轮在手上滴溜溜的打转,慢声细语道:“赵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也该轮到我们年轻人杀几个鬼子玩玩了,再说,你十五年前已经杀过洋鬼子了,都不稀罕了!我们可还没开过洋荤呢!”
赵驭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毛孩子,我怕你见了洋兵吓的尿了裤裆!”
王天纵不服气道:“老不以筋骨为能,你都快五十的人了,该回家抱孙子了!”
陈铁蛋接口道:“呵呵,那少爷得帮管家老爷找个娘子,先把儿子生出来!然后过个十八年,才能接上这个茬!”
赵驭德绷着脸,食、中二指一并拢,关节直接就敲在陈铁蛋的脑门上,给他一个脆的:“小兔崽子,活腻味了!”
一屋子人看着陈铁蛋抽着鼻子抱着脑袋的样子,都直笑。陈铁蛋疼痛稍微轻了点,又是一脸的赖皮相,冲赵驭德做个鬼脸。他们几个坏小子当年小的时候,都是骑在赵驭德的肩膀上长大的,虽然经常听长辈们说起,当年赵驭德在军中如何凶悍,但是毕竟不曾亲见,也没真个怕了他。
庄虎臣莫名的激动,心跳的“砰砰”响,勉强压抑着心情,故做平淡道:“你们争什么啊?我是到娘子关军前押运粮草的,又不是去打仗的,再说了,那洋兵就那么好打的?要是那么容易,洋人能打进了北京城?都在家安生点,我把粮饷押过去,就回来了,铺子里的生意才是要紧的!”
一屋子的人本来都是热血冲了脑门,结果被兜头一瓢凉水浇下,弄了个没意思。
张顺今天过来,传了太后的口谕。庄虎臣又送了一千两银子,张顺因为保荐汤竟轩到粮台上当差的事情,庄虎臣把面子给他做了个十足,这次又收了银子,就把实底给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