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个玩意,一旦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庄虎臣一直发愁那些甘军的老兵没地方安置,毕竟是上万人啊,敢要是给裁撤了,那不立时三刻就成了盗匪?
挑了一些老成的,送到技工学堂,学些手艺,再挑出些人干个运粮、看库的杂活,可是还有不少人没地安插。
没想到,载振这么配合,正瞌睡就送个枕头来。
庄虎臣立刻发电报让大清驻英国公使给弄一份英国的巡警章程,然后就比葫芦画瓢操练起来。
那个年头的巡警,不但负责治安,还要管理街面的卫生什么的,庄虎臣觉得更象是城管大队。
每个人仿造英国巡警的样子给做了身衣裳,一人发了把西洋马刀,再多少练练指挥交通、安排小贩的摊位,把个巡警条例背得精熟,就算是齐活了。这些人虽然脑子不是太好使,可是在街面上狐假虎威有什么不会啊?
两个来月,三千五百人的巡警队伍就组建完毕。
庄虎臣和载振谈妥了,这些巡警每个人每月三两五的饷银,而且不扣伙食,并再三交代载振,说这个是咱大清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差事办好了,可了老佛爷的意,那前程就不可限量了。并且和载振说明白了,这些人不许拆开,不许往里面安插人,否则,庄虎臣立刻就把人撤回兰州。
载振自然明白这个事情地重要性。向庄虎臣打了保票,不就是几千巡警吗?能有几个缺?这点散碎银两还没放在贝勒爷的眼睛里。
庄虎臣忍痛把李贵安排做了巡警的头,这小子性格阴沉些,办事手段也够辣。而且是榆林堡里的家生子,忠心不成太大地问题,这些人交给他也比较放
临去直隶的时候,庄虎臣反复的絮叨,一定不能让这几千人胡来,更不许别人往里面掺沙子。
李贵也是明白人,知道这些人怕是庄虎臣将来有大用。拍着胸脯保证,必定不会给大人丢脸。
送走了这些临时拼凑的巡警,庄虎臣就又去了大营,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劳碌命,属驴的,闲下来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有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恐惧。
甘军新兵地轮训还在继续进行,每批三千人,每次三个月。基本上新兵训练结束回来的人,都已经神经被摧残的麻木了。
残酷到可以用折磨来形容的新兵训练结束以后,那些义和团招安的大师兄、二师兄们就用充满温情的语言安慰这些受创的心灵,晚上新兵睡觉了以后,这些人还挨个的巡视房间,给那些睡的姿势不好地年轻人掖好被子。
教官们扮黑脸,义和团的政工人员演红脸,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连搓到揉,这些新兵差不多半年的功夫都有了模样。
现在对长官的命令几乎是从服从变成了盲从,只要一声号令,前面就是火坑也敢去跳,反正都是跳了几个月粪坑的,比火坑也强不多少。
兰州的工业建设,庄虎臣是一个大子没花。只有制造局自己算是大股东,投了笔银子,不过那也是以“点金钱庄”的名义参与进去的,算是商业投资了。
军队是最花钱地,这些兵虽然觉得日子难过,但是起码都吃饱了,而且是一天吃三顿。时不时还有些牛肉、牛下水什么的。要知道。他们在家的时候一天能有两顿饭吃就不错了,而且最多只有一顿能吃到干的。年景不好的时候,就整年都是野菜什么的。
那些新兵们用来练习刺杀用的牛、羊内脏,被厨子收拣以后就给煮了,新兵看见恶心,吃不下去,已经轮训结束地老兵就过了瘾。
射击训练是庄虎臣最看重的,每个人新兵训练结束,要打够一千发子弹,枪法这个东西,除了用子弹喂出来,就没别的捷径。
陈铁丹这些人在娘子关的时候冷枪干掉了不少德国、法国兵,庄虎臣觉得受启发,狙击手的培训刻不容缓,从新兵里挑出七百多有射击天赋的,然后开始培养。
这些人每个月另外多发二两银子的补贴,而且训练地时候,子弹管够,但是日子也最难受,尤其是潜伏训练,脸上涂了油彩,在烂泥里一趴就是一天,不许吃饭,不许动弹,就连蚊虫叮咬都不许拍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在每个月多二两银子地份上,这些人也就咬牙忍了。有这多出来的二俩银子,就够家里人一个月地嚼裹了。
一万多人的射击训练,子弹简直就象不要钱一样的打,打的庄虎臣呲牙咧嘴,心疼肝疼,打的英国洋行乐开了花,整船的军火从天津、牛庄进了港就装上大车运往兰州。幸好兰州制造局的机器已经运到了,正在安装调试,过不多久,就可以用上自己产的子弹了,庄虎臣希望能降低点成本,这训练也太花钱了。
甘肃大量进口军火,连英国公使都惊动了,这庄虎臣进口这么多的子弹、炮弹,他想干什么?难道他准备要打仗?做物资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