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村。</p>
老人没能跪下去，因为辛泉出手扶住了他。</p>
“老人家，您先坐下来，不要急，慢慢说。”</p>
老人在辛泉的安抚下，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p>
而一段尘封的往事，也随之浮出水面。</p>
.............</p>
老人叫林阿三。</p>
六十年前。</p>
崖山村来了一个赊刀人。</p>
全身麻衣，一脸沧桑。</p>
村里人避之不及。</p>
赊刀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人家。</p>
古老传言，这个职业，诡异得很。</p>
没有必要，不要和他们有交集。</p>
可是，沉默被打破，是因为一把菜刀。</p>
对于崖山村的村民来说，那已经是很值钱的财产。</p>
精铁制造，剁骨切菜，除了几个富裕人家，普通村民几乎没有菜刀。</p>
很多村民家里拮据至极，不少人家用的是石刃。</p>
就是挑选合适的石头，磨成刀刃模样。</p>
菜刀，对于贫苦大众来说，是可以当作传家的宝物。</p>
赊刀人说他不要钱，只是说一个预言，预言成功的时候，他再来收钱。</p>
十倍价钱，以未来收刀的精铁菜刀价钱为基数。</p>
当时村民有人还有些犹豫。</p>
毕竟，赊刀人，很邪。</p>
等到赊刀人说出他的预言，村民看他的眼神，像是一个傻子。</p>
大雨倾盆，崖山村河流干枯，他再来收钱。</p>
大雨倾盆，怎么可能还会河流干枯？</p>
村民们虽然没读书，但不蠢。</p>
大多数人都直接拿了他的刀。</p>
除了少数忌惮赊刀人这个职业的村民以外。</p>
他们一直忌惮着民间流传下来的传说。</p>
不要和赊刀人结下因果。</p>
但这样清醒的人终究是少数。</p>
赊刀人对此也没说什么。</p>
手里的刀发完，转身就走。</p>
他好像毫不担心村民会赖账。</p>
林阿三，他也是少数没有拿刀的人，</p>
他仔细算了一下，赊刀人一共赊出了108把刀。</p>
不多不少。</p>
赊刀人走后</p>
第一年，平安无事。</p>
第二年，依然如此。</p>
一直到第九年。</p>
崖山依旧风调雨顺。</p>
就算之前拿了刀隐隐不安的人，此刻也早已忘了这件事。</p>
那一年。</p>
二月初二。</p>
龙抬头。</p>
那一天，倾盆大雨，狂风肆虐。</p>
但是这在龙抬头的日子，这种天气也算常见。</p>
可是，崖山赖以生存的河流，竟然在上游突起，山道崩阻，塌陷山石，阻断河流，数以里计。</p>
河水竟然倒灌入大江。</p>
等雨水过后。</p>
河流干枯。</p>
村民们没想过的干旱来临。</p>
就连太阳，都酷热几分。</p>
可是刚开始，还没有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p>
九年了。</p>
他们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赌注。</p>
但是，赊刀人来了。</p>
一如十年前。</p>
穿着麻衣，背着篓筐。</p>
崖山村可谓流年不利，更遇变数。</p>
按照当初约定，那可是十倍银钱奉还。</p>
村民就算不受灾，也很难拿得出这笔钱，更何况现在？</p>
有人苦苦央求，不想还钱。</p>
富裕一点的人家，提议以后慢慢还。</p>
赊刀人都一一摇头拒绝。</p>
“这是约定，天地都在看。”</p>
那一晚，村里的祠堂，灯火摇曳了一晚上。</p>
赊刀人和村民们在祠堂，最后好像达成了一致。</p>
反正第二天一大早，赊刀人就飘然而去。</p>
林阿三没有赊刀，所以他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么多村民和和赊刀人商量了什么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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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一切如常。</p>
林阿三以为，赊刀人是拿到了钱才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