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喘口气,秦牧站起身道:“娘,我得去李伯那里一趟。”
丁氏朝天空一指:“牧哥儿,有事明儿再去,天快黑了呢。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快坐下,娘给你做饭。”
秦牧现在不得不借用罗氏布庄这个“外壳”,保住罗氏布庄是必须的。可以想得到,初十这天,罗原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光靠一点“样品”是不够的,还得拿出布料,要不然罗原能不能说服其他的“股东”很成问题。
布料得尽快做出来,担搁不得,秦牧解释道:“娘,染坊得越早开起来越好,等不及了。”
“这是怎生的事?日子越好过,反倒是越忙了。”丁氏愣愣的嘀咕起来。
辞别丁氏和秦晓风,秦牧赶去李万山家。这是第三次去李万山家,轻车熟路的,很快就赶到了。
老远就听见屋里传出“砰砰”的响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李万山在忙着做犁,秦牧快步去打门。
“谁呀?门没关,自个进来!”正是李万山的声音。
秦牧推开门,只见李万山在挥着斧头,正在忙活,额头挂着汗珠儿。李朝在打下手。
“见过李伯!”秦牧前施礼。
“原来是牧侄儿!”李万山笑呵呵的,脸堆着亲切的笑容,好象很久不见面似的,放下斧头,快步过来,拉着秦牧的手,在手背轻拍:“牧侄儿,你来了好,来好好!我正要去你们家呢!”
秦牧大是奇怪,问道:“李伯,甚事要劳您大驾?”
“甚大驾不大驾的!”李万山右手轻摇,神秘兮兮的一笑:“牧侄儿,你猜猜看是甚事?”
秦牧有些糊涂:“李伯,究竟是甚事?不会是问我要不要做东西?”
“不是,不是!这事可比这重要得多呢!”李万山拉着秦牧坐下来:“牧侄儿,李伯是给你访到一位好姑娘呢!你娘不是要李伯帮你多关心关心么?”
就是做梦也是想不到是这事,秦牧不由得一愣:“李伯,这事就别谈了,我现在正忙着。”
李万山脸一肃,很是认真的道:“牧哥儿,你就是再忙,这事也得办呢。你想啊,不孝为先,无后为大!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四了呀!你想想看,清水湾,除了你,就没有哪个二十四了还没有成亲的呢!这事就这么办了。”
这不是赶鸭子架吗?秦牧信奉的是自由恋爱,哪会听他的:“李伯,这事以后再说,我今儿来是有事请您帮忙。”
“你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就别说事了。”李万山有些生气:“天大的事,大得过陪浑家么?在炕就折腾那么一会儿,你就抽不出时间?又不是要你陪多长时间,不就喝碗水的时间么?你都没有?”
要不是他是长辈,秦牧真想问他是不是不举,喝碗水时间就解决问题,应该去看医生。
“老大不小的,胡说甚呢?”正是李万山的浑家红着一张脸,喝斥起来。
李万山一愣,有些讪讪的道:“牧侄儿,这事你得好好考虑。”
“李伯关爱,小侄记住了。”秦牧赶紧转移话题:“李伯,我和罗员外已经谈好了,他用我的布料。不过,他要得挺急的,我现在要请李伯帮我做点机械,李伯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谈成了?谈成了?”李万山眼睛瞪得老大,抓住秦牧胳膊,使劲摇晃起来。过了半天,这才尖着个嗓子:“牧侄儿,你真谈成了!谈成了!我们以后卖布就有指望了!”
他的浑家,还有李潮的浑家看着秦牧的眼神一下子热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