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城伯赵之龙。”
“臣在。”赵之龙站了出来。
“淮安就由你跑一场如何?”
“臣遵旨。”赵之龙愁眉苦脸的应了一声,有徐久爵在前面的榜样,赵之龙不敢不答应,何况上次皇帝去京营视察时,他本该在营中却不在,而且京营操练松驰,他有痛脚抓在皇帝手里,不答应也不行。
刚刚辞官的原户部尚书高弘图府内,坐满了失意之人,对于他们的官衔现在只能称原了,原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姜曰广、原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右侍郎张慎言、原右佥都御史祁彪佳、还有这次辞官的发起人原左都御史刘宗周。
张慎言叹了一口气,首先开口:“这次真是失策了,我们本来想解散那支羽林卫,防止皇上以后再胡作非为,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各位大人,以后我东林党人何去何从?”
“当初我们就不该同意让他登基。”祁彪佳狠狠的道,他连皇帝也不肯喊了,祁彪佳是立潞王最积极的推动者,在福王得到江北四镇支持,登基为帝大势已成的情况下,祁彪佳还试图让福王只做监国,不登皇位,不过,以他个人之力终究没能阻挡大势。
“各位,我们其实不用如此着急,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糟。”刚刚丢掉吏部尚书之职的姜曰广脸上却没有多少沮丧之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
高弘图和刘宗周等人都诧异的看着姜曰广,姜曰广在文官中以颇知兵事而闻名,高弘图连忙道:“居之,你为何如此说?”
姜曰广不慌不忙的道:“很简单,大家以为刘良佐,刘泽清部得知他们的主帅被皇上斩杀,而且是以意图挟持皇帝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会不会反?”
高弘图不确切的道:“这个,居之,你莫非断定他们会反,皇上不是派徐国公、忻城伯前去招抚吗?”
“子犹兄问得好,不错,皇上是派人招抚了,可是莫忘了,这些武夫早已只认他们的上司,根本就不认朝庭,徐国公和忻城伯的招抚有多大成效就可想而知,子犹兄难道不知皇上要人主动去两地招抚时根本没有人应声,徐国公和忻城伯也是皇上强行要求才不得不去。”
“这个,就算他们的部下反了,又有何用,皇上有靖南侯撑腰,靖南侯兵力本来就比刘良佐、刘泽清强,如今两人身死,他们的部下群龙无首,就是加起来也不是靖南侯的对手。”
“他们的部下加起来当然不是靖南侯对手,何况徐国公,忻城伯两人都携带重金招抚,也不是全然无用,必有一部分人重新投靠朝庭,愚弟所言,并非希望他们能击败靖南侯,只是只要拖住靖南侯兵力,各位别忘了,宁南侯就在上游的武昌,到时宁南侯举起清君侧的大旗,从武昌顺流而下,谁人可挡,我等重新位列朝班之期不久矣。”
如此浅显的道理高弘图等人不是想不到,而是昨日他还站在朝庭的立场考虑问题,左良玉虽然出身于东林,可是对于这样的武夫,文官们都下意识的不愿信任,自然不希望左良玉会带兵到南京,今天皇帝出乎意料的准了他们所有人的辞官,一下子将他们的步骤打乱,这个时候还会去冷静分折的人可以说极少,不过,姜曰广一说开,所有人马上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