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荣回到郑府,只见府里冷冷清清,除了吴伯、赵伯+]就不见一个人影。一见陈晚荣的面,吴伯、赵伯忙迎上来,老远就笑道:“东家,你回来了!东家,太子为你牵马,你好了不得哦!”
“他们人呢?”陈晚荣谦道:“那有什么,不是皇上的旨意么?”
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陈晚荣,笑得脸上都泛红光了:“东家,你还不满足?要是我,一定几年睡不着觉。那可是太子奉皇上之命来牵马,那是何待的荣耀!”
李隆基奉睿宗旨意给陈晚荣牵马,原本是一句谦逊话,到了他们嘴里却倍加荣耀,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岔开话题:“吴伯,赵伯,府里除了你们俩,怎么一个人不见?”
吴伯笑道:“东家,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他们都去看热闹了呢。我和老赵也去了,只是年岁大了,看了一阵,觉得累,就回来喝口水,歇一阵子,喘口气,养足精神,今天晚上早点去乐游原上,找个好位子,好好欣赏晚上欢腾的长安!东家,今晚上的长安肯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会有人睡觉!”
“是呀,东家,这多少年了,没有如此热闹过!等会,我还要先补个觉。”赵伯喜悦不禁的接着说。
陈晚荣还真是有些意外,他们这年岁了,居然也有如此兴致。不过,他们说得对,今晚肯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会有人睡觉。
闲着也没事做,陈晚荣有心去找郑晴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只得作罢,和吴伯赵伯在府里闲话。过了饷午,仍是不见郑晴他们回来,三人接着聊。
饷午过了老一阵,郑晴他们这才回来,个个一脸的喜色,兴奋不已。
陈晚荣调笑道:“我以为你们要做野人,不回来了!”
“晚荣,你今儿好露脸哦!太子给你牵马!”陈老实飞也似的冲过来,拉着陈晚荣的手,荣光无限的道:“太子为晚荣牵马,就是为我牵马,做爹的也跟着高兴!”
“太子是给晚荣牵马。不是给你牵马。你乐个啥劲?”陈王氏打击他。
陈老实满不在乎。依然开心。张着嘴直乐。
郑晴靠在陈晚荣身边道:“你回来做啥?我们是回来歇息。睡会儿。养足精神。晚上好去乐游原。”
这话地意思是在告诉陈晚荣“你千万不要缠着我”。要是在以往。她是巴不得磨在陈晚荣身边。今天却相反。还真让人意外。陈晚荣眼睛一翻。问道:“我有那么讨厌?”
“不是嘛!人家今天是要去看夜景!多少年才有这么一回。要是错过了。那是遗憾终生!”郑晴忙解释。
长安是当时世界上最大地都市。繁华异常。不眠之夜不少。每逢节日庆典。皇帝接见外国使者。都有重大地庆祝活动。会闹腾一晚上。不过。如今天这般因为打了大胜仗而庆贺地事情却不多。非常难得。
佳人之心,正是众人之心,不住点头附和。就连陈老实也道:“晚荣,你有空也睡会,晚上好好闹腾闹腾!”
陈晚荣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能依了。众人围坐在一起,说着今日见闻,个个高兴得跟开心果似的,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了。说了一阵,就去睡觉了。
说得没错,今晚上肯定会闹腾得很晚很晚,陈晚荣也去补一个觉。
等到睡醒,天色还早,郑晴他们已经做好晚饭了。
离天黑还有一个多两个时辰,现在吃晚饭实在是早了点,不过,要是再不吃,赶到乐游原上,他们只有靠边站的份了。
皇上赐宴固然荣耀,不过,规矩太多,等到一道道礼仪完成,早就饿得前心帖后背了,陈晚荣也得垫巴垫巴。
吃过晚饭,郑晴他们把锅碗一收,带上一些吃的,就一窝蜂般去了。府里只剩下陈晚荣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宫里又太早,窝在府里又没人说话,去乐游原上凑热闹,这点时间只够赶路,太难受了。万般无奈之下,陈晚荣就离了府,去街上转转。
此时的长安已是欢腾的海洋,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爆竹出的乒乓之声。老百姓身着新衣,脸上喜悦不禁,比过大年还要开心!
三五扎堆,诉说着今天的见闻。
“皇上真是了得,给将士们如此殊礼!”
“那还用说,皇上还复了姚崇的相位,从今往后,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们说,今天的将士们谁最显眼?”
“郭大帅!”
“不是郭大帅,是陈监军!他才多大?十八岁的人,就立下如此大功,当年的霍去病十八岁时也没有如此大功!”
“对!陈监军前途无量呀!太子给他牵马,他都不激动,很是平静,品性好,很谦逊!”
听着老百姓的议论声,陈晚荣很是奇怪的想:“我怎么成了最显眼的人呢?不就年青点,年青有错?”
猛然醒悟,他是今天最显眼的人,认识他的老百姓不少,不能在街上逛,要不然给老百姓认出来,那麻烦就大了。现代社会粉丝围堵偶像的威力有多大,陈晚荣是知道的,忙低着头快步离去。
实在没地方去,回到府里闷坐一阵,好不容易熬到天快黑了,这才去皇宫。
刚到大
,只见文臣、武将、士绅名流络绎不绝,从宫门口6tl宫。
一进大明宫,陈晚荣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陈晚荣来大明宫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就是没有今天这样的感受,布置得喜气洋洋,鲜花、红绸到处都是,往来奔走的宫中杂役、太监、宫女穿梭来去,忙得不可开忙,人人额头上渗着汗水。
每当皇帝要举行庆典,最忙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见过陈将军!”不少大臣围过来,向陈晚荣见礼。
对他们来说,睿宗点名要李隆基为陈晚荣牵马,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晚荣前途无量,他们能不来讨好。
“见过各位大人!”陈晚荣回礼。
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监军,你在这里,真是好找!”郭虔瓘已经御下戎装,一身便装,大步而来,格外轻松。
“见过大帅!”睿宗今天对郭虔瓘的礼遇有目共睹,群臣哪敢怠慢,忙着见礼。
郭虔瓘抱拳回礼道:“见过各位大人!监军,走,找个地方说话去。弟兄们正在找你呢。”也不管陈晚荣同意不同意,拉着陈晚荣的手就走了。
陈晚荣只得跟着他去了。望着二人的背影,一众大臣不住摇头,这可是结交陈晚荣这个军中后起之秀的良机,却给郭虔瓘破坏了,大是惋惜。
“监军,今天在家里,是不是很闷?没人说话?”郭虔瓘冷不丁的问道。
陈晚荣心念一动,不答所问,反问一句:“大帅不也是一样?”
“哈哈!”郭虔瓘捋着胡须笑道:“不一样,不一样!我呀,其他人都走了,老伴却在家里陪着我。年青人,爱热闹,只说了一阵话,就跑得没影了,还是老夫老妻才靠得住。”
今天的遭遇,都差不多,陈晚荣开玩笑道:“早知道如此,我们在吐蕃就不要打得这么狠。大帅回到家,就有一番温馨的享受了。”
“哈哈!真要那样,皇上还不革我的职?”郭虔瓘笑着反问一句。
两人说着笑话,来到一间屋前。两人肩头肩的进了屋,只见费俊行、程晓天,哥舒翰、王少华、王忠嗣他们都在,正三五扎堆的说着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