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雀儿引发的大事情
四个小脑袋紧紧的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他们的野雀儿。
诺**儿墨香茗香俱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大竹匾下那小小的雀儿。
乌鸦鸦一大队人马到了,竟然没人发现,更别说通报。几个小阿哥好不知死活,对着四阿哥摇动食指。
不说四阿哥脸色铁青,就是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也是大惊失色,这冰天雪地的天,若是若楠、胤袆、弘时、弘昀任何一个冻病了,任谁也担不起康熙的雷霆震怒。
四阿哥怒火中烧,手指诺民几人怒骂出声。
“奴们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唆使小柱子卧冰趴雪,高无庸,给我一个个捆起来吊着狠狠打,打死算完。”
高无庸回声”嗻!“回头喝令侍卫领班孙鲲鹏,“动手呀,耳聋了,四爷的话也敢假装听不见?”
诺民、珠儿还好,只是跪地磕头不止。
墨香、茗香却是瘫软在地,涕泪纵横。
话说若楠四人在四阿哥出声的瞬间是怒火万丈,心想,是谁如此大胆,敢不听小爷号令,吓走小爷的野雀儿。
可是一句话听完,他们吓蒙了。
若楠弘时弘昀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被阿玛(四哥)捉住现行了。
唯有胤袆拧不清,不知到大腹黑降临福保地,还以为是那个奴才坏他好事,跳起身子哆嗦着叫骂。
“是那,那个狗,啊,四哥,是你呀,你干嘛呀四哥,我们几个差点没,没冻死,才哄的几个雀儿来,都让你哥吓跑了,我不干啦,四哥,你的陪我野雀儿,不然我去告诉皇阿玛。”
看着四个鼻涕虫,四阿哥气的鼻子快冒烟了。
“瞎眼的狗奴才,还不把小主子们抱进暖阁去,等着请吃饭呀!”
孙侍卫正领着人捆人预备打*,此刻又听得四爷叫骂,顿时惶恐了。
到底是先打*?还是先救人呀?
还是十三阿哥清醒些,抢上前去抱起若楠捂在自己大氅里,口里喊道,“十五十六十七别愣着,快点抱他们进屋去。”
又回头朝着侍卫吩咐:“这些奴才先放了,你派人火速进宫宣太医,先别说原因,请来再说。”回头又对珠儿等吩咐道,“你们熟悉环境,快些备些姜汤来。”
十三阿哥把若楠小脚丫子揣进怀里,大手握了若楠小手不停地搓揉活血。
十五十六十七三人有样学样,如法炮制,一人捉住一个,分别帮着弘时弘昀胤袆三人搓揉活血。
若楠小脚丫子抵在十三阿哥热乎乎的肚皮上,有些难为情,也十分感动,若楠活了两辈子,如此宝贝自己的十三阿哥是第一人。
不由感动的泪眼花花的,把自己小脚丫子往外拽。
“十三哥,我一点也不冷,身子好着呢,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十三阿哥一拍若楠脚腿杆,继续给若楠搓揉小手。
“知道什么呀,不严重也要太医看过才知道,一个弄不好成了冻疮,那可就一辈子遭罪了。”
四阿哥脸色冰凉的坐在一旁,那冷眼来回逡巡这四哥倒霉蛋,若楠低头不语,弘昀哭丧着小脸,弘时终于撑不住,嚎啕出声,“啊,都怪二十叔,十八叔说不准,二十叔偏要缠磨,我们才去卓雀儿的,啊阿玛,不是我的错,”
胤袆本来就被小十七搓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会子见弘时攀咬自己,把错都归给自己,火星直冒,他小爷自落地就被人宠着,何时被人冤枉过,一下子就从炕上跳起来了。
“你个弘时好没意思,你当时是自愿加入我们,叔叔我并没强迫你,我只强拉十八哥跟我去玩耍,并没强迫你,是你自己要加进来搅和,这会子出事就想赖我身上,想出卖你叔叔我,没门,哼!你个夯货叛徒!”
他还有理了,窜到四阿哥面前去评理,小十七拉不住,就去捂他的嘴巴,可是他那声音虽然吱吱唔唔,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
“四哥,你,喔看你儿子诬陷我,你管是不管呀?”
四阿哥本来就气的鼻子冒烟,这会儿见弘时如此软蛋不义气,更加怒不可遏。
几步虎上去,拧了弘时脱了裤子扬起蒲扇大得巴掌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接连招呼了十好几下子,好家伙,一眨眼的工夫,弘时小阿哥的屁股就开了花,那颜色足的都可以开染坊了。
四阿哥忽然发难,满屋子的人都没想到,空手的只有十七阿哥二十阿哥。
十七阿哥哪敢去撸四爷的虎须,只是干着急,不敢拦阻。
二十阿哥胆大,可是这祸就是他挑的呀,他巴不得打烂弘时的屁股才好呢。
十三阿哥原是要劝解取保的,可是他抱着若楠啦。等他放下若楠抢救弘时之时,弘时已经挨了十几下了。
若楠吓得眼睛都不敢看了。
二十阿哥还要落井下石。
他咬了一口十七阿哥,十七阿哥护疼松手,他乘机挣脱出来,在火炕上穴着腰来回晃动,活像个不倒翁,肥肥的小手直指弘时。
“我大小是你长亲,你竟然敢咬我出卖我,你这样软骨头,现在能够出卖我,将来不定还要出卖你老子,屁股打烂,你活该,长长记□你。”
十七阿哥已经满脸黑青,懒得在拉扯二十阿哥,反正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弘昀见阿玛冷眼斜视,弟弟又被打得痛苦嚎啕,眼里泪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十三阿哥见四岁的弟弟伶牙俐齿,口舌刀枪,顿时愣住,摇头感叹,这还是四岁的孩童吗?
若楠见胤袆越说越来劲,四阿哥作势举手,又要打*,连忙出口拦阻。
“胤袆,二十弟,你快点躺到被子里去捂着,当心致病。”
胤袆正说得带劲,哪里肯回去躺着。
对若楠一仰头,“我干嘛要听你的?我想站就战,要睡就睡,与人什么相干,管的宽。”
若楠点头,“好好好,从今后,你修来缠我,我也在不管你了。”
二十阿哥见若楠生气了,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得罪若楠,十八哥答应帮他画孙猴儿花果山的还没画呢?
到底是孩子,经不住威逼利诱,态度顿时软化,迈动小肥腿,走回自己的被窝里捂着,嘴里还要跟若楠讲价钱。
“好吗好吗,阿嚏!我听你话回去躺着就是了,十八哥,阿嚏!我听了你话,要记得给我画猴儿哟!”
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头疼的要命,后悔今天不该带胤袆出宫。
宫里的太医很快就派人来出诊了。
若楠做梦也想不到,来人竟是黄远,两人碰眼,齐齐在心里叹口气,唉,冤家路窄呀!
黄远给四位小阿哥分别诊脉,摸了额头,看了舌头,检查四肢情况,得出结论,只需姜汤发汗出寒即可。
同时建议三位阿哥在暖阁里洗个生姜醋汤浴,一助驱除体内寒气。
闻听小阿哥无事,四阿哥拧走了屁股开花的弘时,若楠猜想,四阿哥定是去给弘时擦棒疮药了。毕竟虎毒不食子嘛。
黄远告辞起身,十三阿哥起身相托,“今日之事还望黄院判隐瞒一二可否?”
黄远木着嘴脸,躬身答道,“下官做事只求秉公,一则是一,不能为二,十三爷见谅。”
他倨傲的态度让若楠很不舒服。
皱眉看眼黄远,忽然宛然一笑。
“人都说院判大人尽忠职守,白天在太医院当差劳累,夜里还要进出贵门高户,往返奔波,果真任劳任怨,不过院判大人这般辛苦,十八爷我实在于心不忍,毕竟我们曾经合作过,亲不亲算个旧同僚,要不,小爷我把院判大人日夜奔波讨生活的辛苦窘境向皇阿玛提提,让他老人家给你升升官?”
这黄远私下跟八爷党打得火热,这也不怪他,八爷礼贤下士,路人皆知。
可是这却招了康熙的忌讳。
其实若楠并不知道黄远去八爷府干什么,只是在暗卫奏报之时听过那么一字半语,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加以推断而已。
不想正中黄远的软肋。
那次他耽搁公主待产脉案就是去了九爷府给九爷爱妾请脉案,这会子见若楠提起,焉有不怕之理,况且最近八爷有些走背字,正是自身难保之时,自己何必犯倔头,招惹麻烦。
聪明之人一点就透,黄远刚刚还标榜自己是寒窗学士,刚直不阿,这会儿见风转舵,低头一揖,“黄远听从阿哥们吩咐。”
十三阿哥穴话道,“请院判大人酌情奏报今天请脉的情况。”
“嗻,倘若有人问起,下官就回说,十八爷偶感身子不适,经奴才诊断并无大碍。”
若楠摇头,“不,院判大人你该说,是四爷府新纳之格格钮祜禄氏,忽然感觉头晕眼花,浑身发软,所以请了太医过府请脉。”
“下官谨遵教诲。”
“那还等什么,写脉案吧!”
“嗻!”
十三阿哥一旁瞧见若楠撒谎不打咯噔,还拉扯四哥进来搅浑水,眼睛瞪得老大。
“十八弟,四哥自打纳了那位,根本就不理睬她,你这般说词如何了得。”
人们都说十三阿哥圆滑如泥鳅,我怎么瞧着不大像呢。
若楠看着十三阿哥,言笑晏晏,慢条斯理的诉说着个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