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唐一如既往的去谒见父母,刚刚走至门口,就见楚定边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那两人一老一少,身着华丽,仔细一看,正是在家闭门不出的郑三友和郑耀祖父子俩,就在李唐心生奇怪之际,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李唐刚想上前询问这两人今天怎么来了,还未开口就见郑三友拉着自己儿子给李唐跪了下来,这让李唐大惊失措,慌忙地上前扶起两人,然后和几人一同去见自己的父亲。
“呦,这不是老郑吗,今日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闲玩啊?”李宗业看着这两个人开口道,也跟着起身相迎。
“吼吼,原来是李国公啊,我们父子在这有礼了。”郑三友抱拳拱手,郑耀祖什么话也不说的保持沉默。
“早就不是国公了,得亏你还记得我,来来来,快坐,定边贤弟,劳烦你帮我们找壶茶水吧,在这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有劳了。”
“老哥哥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我这就让属下去给你找些好茶来,”楚定边在刚刚郑家父子进门之时问过他们的来意,他们说是要找李唐答谢,自己也没详细的询问,看了看庭院中的这一群人,然后说道:“哥哥,今日郑家父子前来是找我贤侄的,你可别自作主张的替人家把事情办了啊。”
郑三友微微一笑,说道:“楚家主,不妨事的,若非是李唐小友此次帮了我们郑家的大忙,兴许我们父子现在已经饮下孟婆汤,就此两忘了。”
“嗯?老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那唐儿又是如何帮的你们,烦请细细道来,我也好听听我家唐儿最近的动向,又惹了什么祸。”李宗业拿眼一打李唐,李唐瞬间感到尴尬无比,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猜到了接下来郑三友要说什么,于是就在楚定边吩咐下人的时候抢过了下人的活,自己亲自去倒茶去了。
每日陪同李宗业的萧红也是识趣的走进了房门当中暂避,此刻,院子里就剩郑家父子以及李宗业和楚定边四人而已。
“就是啊老郑,贤侄又干什么事了,我这公务繁忙的,也没顾上照顾他,快说说,他最近都怎么了。”楚定边在一旁催促着,郑三友的两只手在胸前摩擦着,好似十分紧张,但郑耀祖却在一旁焦急的拽着郑三友的袖子,郑三友这才开口说出了郑家落难的实情。
说道幕后黑手是裴元英的时候,李宗业情绪震怒,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哼,这个裴家的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教他为官之道,他却这么做事,那乾安殿上是他说想去就能去成的吗?这分明就是踩着你们郑家上位,下次见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不可。”
楚定边在一旁安抚道:“老哥哥切莫动怒,裴家小子虽说我不怎么熟,但是听闻在镇上的名声还算不错,我家犬子倒是跟他以前是同窗,到时候问问他就知道这裴元英是什么人了。”
听了这话,郑耀祖顿时怒从心起,放声大吼道:“什么人?恶人,十恶不赦之人,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蒙蔽,这些年我的名声想必两位叔父也有所耳闻,这一切都是拜裴元英所赐,是他教我为非作歹,也是他陷害我父子入狱受苦,若非是侄儿我咬紧牙关坚持不松口,恐怕早已身首两处了。”老郑连忙拉住自己的儿子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郑耀祖的话还是让李宗业心中不由的生疑,试探着询问道:“不能吧,再怎么说那裴家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没看出他有那么坏啊,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冤枉不成?老郑?”
“国公此言差矣,那裴元英不仅心肠歹毒,而且几次想致我儿子于死地,我儿子之前虽说纨绔,但罪不至此,当我也被关进大狱的时候,我儿子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处好地方了,浑身上下都被打得变了样子,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他娘死的又早,我又没时间管教,说到底是我的错啊。”
郑三友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将没说完的案件说了下去,李唐的细密安排让李楚两位身经百战的老人都不由得赞叹起来,一直说到两人出狱,楚定边拍案叫绝,“哎呀,没想到贤侄小小年纪就能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真是深得老哥哥真传啊。”
“呵呵,贤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趁着自己闲来无事,将我这些年所经历的阅历如数告知他听罢了,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能运用起来,不过说到底,只是唐儿的心性还是太过纯良了,真要把他放在官场上磨炼,恐怕会被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给生吞活剥了。”
几人随着郑三友将事情经过说完,已经从刚刚感同身受一般的悲痛情绪当中抽离出来,转而开始嘻嘻哈哈起来,李唐也从外面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到几人都面露喜悦,忍不住开口问道:“爹,几位叔叔都在跟你们聊什么呢,怎么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