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所有人都没有平时的信心,战斗越来越激烈。兵员越来越少,甚至法军内部也有一层下层军官考虑过投降的问题。
在司令部附近是无数退下去地伤员,因为无人照料,他们现在连呻吟的士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声地叫道:“求你了,给我一枪!”
“把我的手枪给我!”
“亲爱的格林,我宁可回到战场上去!”
这里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外面的露天上还有着更多的土著步兵,只要一发迫击炮弹下来。就能让十几个伤员去了天堂。
臭气夹杂药味,让司令部变成地狱般的情形,但是比塞尔上尉还是穿好那套最好的好马裤,闪闪发亮地肩章,曾让少女眼睛迷乱的勋表。\\\\\\笔挺的红马裤。比塞尔上尉就举着手杖站在那里。
这根手杖是李维业上校留给他的,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将是河内保卫战的最后一日。”
从天一亮。黑旗军就开始猛攻了,双方在狭窄地地域展开了你死我活地厮杀。黑旗军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敌人。
即使被屡次打败过,但是这些法国人一次又一次重新集结起来,用尽他们地所有力量参战这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他们几乎把炮口对准了黑旗军地胸膛,用刺刀保卫着军人的最后尊严。
正是有这些法国人为基干,那些越南人虽然逃跑和投降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不少顽固份子在守卫着租界。
柳宇瞧了一眼黎秋,然后最后问道:“那个土著步兵连还没有下决心?”
“没有,不过快了!”黎秋的额头都是汗珠:“我已经让派了老章过去了,相信联络上就能解决问题了。”
柳宇瞄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堡垒,那是租界仅存的几个核心据点之一,以一个连的安南土著步兵主力为基干,外加一些东京土著步兵和天主教民残部,总共有一百三四十人固守在这个堡垒之中。
这个堡垒的守军一开始就与黎秋有联络,但是起初极其热切,深入之后才发现是个首鼠两端的态度。
他们坚定地抱定坐山观虎斗的态度,而且他们的本钱也比较雄厚,后营攻击了一次,伤亡了十多人没拿下来。
“要打!”旁边叶成林只有一句话:“打痛了自己就投降了!”
黎秋对于降人的心理也相当了解,他知道这个堡垒的守军对于法军还抱有最后的幻想,以为法军一定能成功解围,因此到现在还没有投降。
他抢先说道:“大人,如果他们这一次再不投降的话,我也以为打的好!打得他们彻底认输,只要打痛了他们,他们才会投降他自己就是被黑旗军彻底打痛才会决心投降,如果不是生死相关,谁会抛下那个威风八面的土著步兵小头目之职,去投靠黑旗军这群土匪!
“要打!”柳宇已经敲定了主意:“拿下这个堡垒,差不多是最后解决的时候!”
黑旗军各个部队也在全面猛攻,法军指日可待,几条战线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地步,黎秋清楚地知道,土著步兵已经伤亡大半,眼前这个堡垒的守军即使不投降,也无法坚守多久了。
只是正在胜利在握的时候,异变突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报告,敌军舰八艘冒着我军炮火朝河内驶来,我们火炮被击毁一门,但仍在战斗!”
“报告,敌军舰搭载了大量援军!”
柳宇有些失神地放下了电话铃声,长长地叹一口气:“要准备战斗了,漫长而艰苦!”
来援的是比塞尔上尉的最后希望,沁冲总督派来的一个法国步兵营五百名步兵及一个山炮连四门山炮,他们搭载的军舰则属于中国海分舰队,他们是搭载一艘铁甲舰和游轮赶到海防,然后又在海防换乘了内河舰艇赶来河内,现在梅依少将把所有的本钱都压上来了,他甚至还把汽艇都派出来了。
黑旗军的炮队在白天无法压制如此强大的内河舰队,他们破过河浪,与河滩上的黑旗军炮队展开对轰,但是他们也不敢停留太久,而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援兵运到河内租界。
现在是白天,他们的卸载行动遇到迫击炮的密集轰击,在把步兵全部送上岸之前,差不多就报销了半个连队的法军,但是有了这五百名援兵,比塞尔上尉幸福差一点就要跪在地上。
他能在以后的日子再穿上这件军装!
而对于黑旗军来说,这是坏消息中的坏消息,在彻底解决河内守军的最后关头,天意却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们连继攻击了四天三夜,伤亡很大,官兵也非常疲劳,而法军增加的五百名援军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一向沉稳的吴凤典都说道:“要撤了!”
柳宇也说道:“要撤退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说柳随云支队担当掩护部队,放心,即使不能把他们全部歼灭,我们还是有把握撤回去怀德去,这一仗我们也够本了!”
所有人想起缴获的武器和俘虏,不由都开怀一笑,只是这时候黎秋急冲冲地跑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把章肥猫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