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总管带来的消息对于眼下的义亲王府的几个主子来说,也不能算是什么很坏的消息,那就是,贯丘萍儿还是死了。
当然,只对金子卿是个例外,他那颗骄傲的心又一次受到了冲击。,贯丘萍儿一点颜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昨天晚上被安排看管贯丘萍儿的两个婆子被迷昏在柴房的门口,今天一早瑞总管去查看的时候才唤醒了她们。
瑞总管当时一见之下就情知不妙,三个人带着疑惑一同走进柴房看个究竟。
果不出瑞总管的所料,贯丘萍儿已经吊死在柴房里了。
昨晚刚被家法打过的贯丘萍儿本应该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非常狼狈的。
但是,吊在房梁上的贯丘萍儿却是妆容整洁而且还换上了一套大红色的吉服的模样。
贯丘萍儿走得很平静,脸上一点都没有痛苦的表情,两眼微闭,嘴角竟然还微微上翘着,仿佛她在临死前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董莹滟瞅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金子卿,真不知道见到贯丘萍儿如此的安详,他会做何感想?这是他的一大痛处,她当然不能去触动。
柴房里除了贯丘萍儿的尸体,做这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贯丘萍儿被抬走了,她不可能会被好好的安葬,但是,她却死得如此的满足如此的从容,这个中的缘由倒是引起了董莹滟很大的好奇,她的那个主上可以做到这一步,那真是很不容易的。
从踏进柴房看见贯丘萍儿之后,金子卿就一直紧绷着脸,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一直到在上房用完午饭,董莹滟跟着他一起走出厅房的大门,他都一直一声不吭,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知道金子卿心里气闷,董莹滟也一直都没有去打搅他,一个上午就这么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骄傲如他,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午饭以后,董莹滟同金子卿坐上代步的车辇,她微微侧过头看着依旧脸色不渝的他轻声细语:“先去看看蓉姐儿可好?”
“我,现在不想去。”金子卿摇头,两眼一点光泽都没有。
看着金子卿这个样子的神情,董莹滟心里有些打着小鼓,他对贯丘萍儿究竟有多少的感情?眼下的这个样子看着就是很受打击的模样,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因为他的骄傲使他放不下面子去吗?
“可是,蓉姐儿毕竟是你的女儿。”
董莹滟心里直觉的有些不舒服,嘴里便又加上了一句:“你真的那么放不下贯丘萍儿吗?”
说完这句话,董莹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不妥,这明摆着就是会让金子卿误会的。
可是,金子卿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别样的表现,还是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还是没有看董莹滟一眼就直接对着车外叫道:“那好吧,再往前走些,去蓉姐儿的院子。”
金子卿的这一举动让董莹滟很不舒服,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扭头平静地看着车外。
看来,金子卿对贯丘萍儿那是真的有感情的,要不然他不会难过到这种程度。
算了,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耿耿于怀,自己也一样对金子卿没有什么感觉的,又何必要在意这个呢?
望着花园里一排排整齐的树木从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晃过,向着后面跑去,董莹滟重新拉回了自己的心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为自己的将来多做一些打算,不管金子卿的心是归属于谁的,那都同她没有关系,她的庶女身份早晚都会被捅破的,这点她心里很清楚,因为有太多的人窥视着如今她占据着的这个位置,她不想掺和在里面蹚这趟浑水。
董莹滟在新婚的第二天,在看见那些痴迷女子的眼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作了决定,等到她的庶女身份被捅破的那一天,那就是她离开义亲王府的那一天。
原本的时候,董莹滟还在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对这个不是太在意,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是在意的,她必须要入乡随俗。
现在连这个问题也不用担心了,就金子卿目前中毒的状况看来,最起码两年之内是不会有那个能力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这样随他去吧,今天过后自己就该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嫁妆了,该为自己的后路好好做个打算了。
董莹滟坐在车辇上就这么眼中掠过园中的景致,心里为自己设计好了以后的路。
“婢子给六爷,六少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