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就是你对待合作者的态度,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莫言冷冷瞅着对方,语气充满嘲讽之意。
“他的职业和你一样,在没有杀死芥川龙一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毕竟我们刚刚认识,不是吗?”
莫言听毕,知道这已是对方可以容忍自己所知的最大限度,不再强求,便开口说道:“那就这样了,你是回自己的地方住还是就在这里?”
“当然是这里了,我那里没有热水洗澡,我们倭国人是很讲究卫生的,一天不洗澡便浑身不舒服。”
中野耸耸肩膀说道,像个无赖一般。
“那这间房间就留给你了,我走了,明天见。”
“那就谢谢了,不送。”
莫言站起身来,向中野告辞,他走出房间将门拉开又闭上,归神差使般又走向自己包的第一间客房,同时心里舒出一口气,这个中野令他感到厌恶,倭国的男人很令人讨厌。不过倭国的女人很好,很多人都希望娶一个倭国女人做老婆。
他打开房门,那个发呆的姑娘已不再发呆,竟然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似只慵懒的小猫般可爱,那低垂的眼睑下长长的睫毛楚楚动人,令莫言有种上前一吻的冲动。
不过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重新爬到床上盘膝练功,但不知为何,今晚他始终无法进入状态,不能如以往那般平心静气,或许是身前有人的缘故吧。
如此良辰美景,睡美人在侧,自己却做着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的确是人神共愤,可是他舍不得吵醒一个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傻妞的美梦,这与他的性情不合。
他是个大多数时间沉默的男人,不懂得如何去哄女人,但偶尔也会胆大调戏对方几句,这已是他的极限。
长夜漫漫,一个身处异乡的男人无心睡眠,他独自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压在胸前,佳人在侧,他却想着家乡的女人,脑海里一时闪过陈卓尔的骄人身姿,一时闪过李文馨的动人身影,最终两个人的身影重合起来,莫言凝神一看,那身影竟变成一个脸色没有五官的女人。
她披着长发慢慢向自己走来,莫言看着那垂下的无数发丝下掩盖的平板如白璧的脸,心中极度恐惧想要后退,却发现浑身上下没了力气,身体的能量也似死水一般无法调动。
他着急了,拼命地想喊出声来,因为那女人已走到自己身前,伸出一双与肌肤一般白皙的手指,那手指的皮肉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变得瘦骨嶙峋如同一只怪物的爪子,扼住了莫言的喉咙。
“啊!”
莫言忽然惊叫出声,身子一下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原来不知不觉他睡着了,同时做了一个噩梦,他笑了笑,自嘲地看着那个被自己惊吓而醒的对面沙发上的女孩,同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某个神经病写的一首诗。
我总是在黑暗的幻境中穿梭,
平静的面对那些呼啸而过的心情,
仿佛一尊雕像,宠辱不惊。
其实我很害怕,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
我将这个幻境叫做噩梦。
我问神,为什么要赐我噩梦,
神说,
只是因为你的手压在心口。
我又问,为什么我挪不开我的手,
神说,
因为你的手心捂着神的希望,
而你的手背压着一个沉重的人间。
莫言挠了挠头,对着女孩不好意思一笑,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而她仅仅是短暂的错愕,看清楚是莫言之后,又恢复到呆呆傻傻的状态,令莫言有些无奈。
这罪恶的人间啊,莫言在脑海里痛骂了一声那虚无的神,起身下床走进卫生间,将一间间衣服脱下,对着镜子欣赏着身上虬结的肌肉。
这将近一个月的磨练,令他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淋浴头下,水浸润着他的身体又落在地上,洗刷着他的疲惫,有身体上的,有心灵的,他喜欢水中的感觉。
当他自卫生间走出时,眼睛扫过房间,竟然发现沙发上原有的那个傻女孩不见了,令他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像是个小孩子丢了玩具般感觉有些不舒服,在他扭身准备上床时,却发现一件令他震惊的事情。
这件事情令他无法想象,他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么一种情况,眼前发生的一切令他不知所措,令他站在那里似头呆头鹅,看起来非常可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