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脆弱的,终究要面临死亡,但你今天的选择会决定明天你能做到哪一步。
“我宁可被炸死,也不想被活活烧死。”秦进怒吼一声,战机轰然转向,后退。
不是任何人的行为都能影响到他人,甚至会产生难以预料的结局,并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影响深远。但有些人就能做到,秦进便是如此。
卡利罗夫的眸子瞬间被点燃,他不声不响的扯动操纵杆,战机包裹着莹绿的光芒追着秦进而去。
刚才还形同死人般的丁宏云似乎猛的清醒过来,喃喃道:“至少我还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半小时,够了……”
席少衡与肖峰的战机已经启动。
只剩下司徒清风,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嘴巴一闭一合的低声道:“也许她会出现……
死前能见见她也知足了。“
这时,席少衡的怒吼声在通讯频道中响了起来:“司徒清风,你XX想品尝火烤的滋味啊?”
席少衡突然报出一个坐标点,“(AY763,348,108)……大家往这里飞吧……”
“那里是什么地方?”
司徒清风还没来得及回答,智慧红锡的席少衡与拥有十级灵域的丁宏云几乎同时明白。
“有接应?”
“你XX的怎么不早说,现在晚了……”
“早说有什么用,不解决卫星锁定,我们是到不了那个范围的……”司徒清风呻吟道:“而且接应者是不能被发现的,她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在坐标点布下反探测网luo。”
“我们到不了,机身的冷却系统支撑不了燃烧的高温……”丁宏云绝望地望着逐渐融化的机身道:“我倒希望卫星打击尽量来临。”
这时,主通讯频传来洪天浩的质问之声,“巡视战队、巡视战队,你们的方位……”
“去你X的方位。”卡利罗夫怒不可遏的关闭通讯频,“炸我吧!狗X养的。”
“还有四分钟,就飞出限制区域。”肖峰艰难咽了一下唾沫,“我准备做宇宙飞人,各位呢?”
“都是死,何苦死前还去折腾,我等炸好了,瞬间遗忘……”
“秦进,对不起!”卡利罗夫身体后仰,双手松开操作杆。
“等一等,你们看……”席少衡忽然惊呼一声,“热能扫瞄仪没有半点动静,这代表…
…“
“代表被烤坏。”
“不,仪器很正常。”秦进紧张地注视着射线图的变化,“如果是离开限制区域即遭攻击的话,那么现在射线图上应该有弹道跟踪显示……”
“还有一分钟……五九、五八、五七……”
“刷”的一声,六架战机在肖峰颤抖的声音中越过限制区。
“没死?”
“没炸……怎么回事?”
“明白,我明白了!”司徒清风喜道:“你们看见那个奇怪的圆盘和上面的指针吗?我一直疑惑不解,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要知道我做过飞行器设计……”
“是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冷却系统快失灵了。”肖峰大喜过后,再度面临崩溃。
“我侧试过距离,冷却系统支撑不到坐标点。”卡利罗夫平静地道。
“难道还是摆脱不了被烧死的命运吗?”
“应该有希望,从现在起,大家关闭除动力和冷却装置外所有的系统,把能源全部投掷到冷却系统中去,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司徒清风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关闭其他系统,通讯也处于中止状态。六架拖着绿色火焰的战机无声无息的飞向宇宙深处……
天,我们来到超低引力场……丁宏云强行打开控制面板,由于高温溶解加快,面板上放射出蒸汽般的一道道烟雾。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飞船面临解体。
几乎当众人快要绝望之时,低引力场突然出现一阵剧烈的空间震荡,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型飞船腾云驾雾般闪现出来。
飞船像烟一样虚无缥缈,宛如海市蜃楼似的一幅全息成像图!
“来了。”司徒清风呼吸加速。
“这就是接应者?难道是‘龙氏研究学院’刚研发成功的‘闪星’战舰?一艘防护能达宇宙航母级并能霎时加速的宇宙战舰,不是说还在侧试阶段吗?”丁宏云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理智,但他的心却开始狂跳起来。当他来“长城”之前,就特别关注相关侧试报导,“闪星”是他梦寐以求想要驾驶的舰种之一。
来舰像一只舞姿优美的蝙蝠,在空中俯冲回旋。
“他们想干什么?表演吗?”卡利罗夫呻吟一声,“难道不知道我们快被热能分解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没有标识的“闪星”号刹那间打开了八座粗大的炮管,瞬间把六架战机笼罩进去。
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难道……
“砰!”八座炮口齐射。
空间像是瞬间被凝固般,即使身处高温之中,大家都感到一丝丝的凉意袭来。
“凝固弹对热能弹,好,好!”
丁红云已经缓过神来,脸上洋溢着死里逃生后的惬意;至于卡利罗夫与司徒清风,他们突然焕发出激动的神采,这种激动直接挂在脸上。
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从空间飘来:“幸未来迟,诸位请进。”
飞船伸出了对接甬道。
仿佛在热能与冰冻的双重极限打击下陷入晕眩状,卡利罗夫像个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摸索着进入甬道,直到进入飞船内部,沐浴在柔和的萤光之中,才恍若清醒般睁大眼睛。
她的秀美,令他痴迷;她的冷艳,令他又爱又怕;她的智慧和铁腕作风,令所有的男人对她是又敬又畏。
她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不止限于光辉,即使是广阔无垠的银河系,亦有数不清的雄性拜倒在她飘逸的石榴裙下,穷追不舍、掏心剖肺,甚至倾尽一生的爱恋。卡利罗夫与司徒清风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似乎至今无人能得佳人垂青,她的脸上仿佛贴了一张“我不属于任何男人”的标识。
望着她冷艳绝俗的容颜,你根本猜不出她的年龄。秦进刹那间明白,卡利罗夫没有告诉他他的故事──只会和这个女人有关。
直到六人到齐,她才发出她那招牌式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对这声音,卡利罗夫和司徒清风非常熟悉,并伴随着他们无数次的午夜梦回。
“诸位辛苦了!”她的明眸一一投射而过,看到卡利罗夫与司徒清风时,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快十年了,能看到你们,感觉……真好!”
目光始终不离她的两个男人,似乎猛的被感动呼啸着击中,十年毫无意义的苦熬陡然间变成了享受,只为她的一句甜蜜的话语。
“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司徒清风的瞳孔缩小,他在明亮似镜的船舷板上看见了自己,他已经老了,而她,却依然年轻,仿佛时光对她格外恩赐。
卡利罗夫低下头,他有些恨自己,不是一直想着看看她,看她的一颦一笑,听她低柔婉转的声音吗?怎么见着了,见着了却抬不起头。
“这位是?”龙芜萌似乎漫不经心的把目光投视到秦进身上。
席少衡隐隐感觉,她几乎掌握了所有的主动,包括谈话的方向。
而大家亦不知不觉间跟上她的节奏,甚至很享受这种被主导的氛围。
不寻常,要知道这六位男人无一不是今世的精英,平时威风八面,谋略勇气都为一时之选,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宛若六个小孩,温顺而乖巧。
“秦进,我的一位故人……”
秦进连忙打断他的话,“朋友!”
“是的,老朋友!”卡利罗夫总算没有完全昏晕,他知道秦进这么掩饰必然有他的理由。